不少的泥沙,最终堆积在这里。”
许是自己平日看多了裴启桓的治水论,加上誊抄了治水详策,多少懂了点河道治理的都东西。
薛沛林说的话,如今竟能听懂。
于是顾七也抽出一根树枝戳向郢山的山涧处,道:“久而久之,泥沙下沉,在山涧堆积,郢江水流不下去。若此时再遇到连日暴雨,怕是郢江郡要被水淹了。”
“没错。”薛沛林点了点头,对这个后起之秀,怀揣了更多的期望。“首先被淹的,便是靠着郢山的郢山郡,随后便是郢江郡。西北的其他几个郡,吃的都是郢江水,这里一堵,后面的就会闹旱灾。”
“薛大人的意思是,只要解决了这郢江郡的问题,后面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薛沛林听完,摇了摇头。
顾七又糊涂了。
“郢江水到了这里,”薛沛林指着西北倒数第三个郡说道,“便不往下走了。”
“这是为何?”
薛沛林叹了口气,拿着树枝在这个郡内画了一个圈:“这里,有个湖。”
“薛大人的意思是,郢江水入了这湖,便不再向下?”
“对,”薛沛林答道:“裴大人有所不知,这郢江本就跟泽州奉江是一体,泽州多平原,到了荼州,水中混着泥浆,再入这湖泊,直接导致湖泊水体受损,水质差,还总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顾七懵了,荼州与泽州虽说离得近,但实际上相距甚远,想不到竟还有这种联系。
顾七嘟囔道:“难怪陛下会安排柳大人前往泽州。”
薛沛林盯着地上的图,皱着眉头道:“不错,泽州多河流,基本都是从奉江分出去的。奉江又一直延伸至荼州,可见这泽州与荼州治水的关键,便是奉江。你已拟好治水详策,柳纪纲和那位翰林学士虽然看不懂,但处理一些基础之事还不在话下。陛下让你来荼州,是为了看一看荼州的情况,好有个对策。”
听到薛沛林的话,顾七开始犯愁。
裴启桓的治水论上,并未有提及泽州和荼州的联系,且这荼州如此复杂,自己又没有半点治水经验,只怕身份会遭人嫌疑。
薛沛林抬起头,见顾七一筹莫展,笑了两声:“裴大人不必如此,老夫在荼州生长,对荼州了解甚深,却依旧没有合适的治水对策。急是急不来的。”
顾七干笑两声道:“薛大人经验丰富,又在这荼州土生土长,一定有很多计划,届时晚生愿全力配合。”
薛沛林摆了摆手:“论治水,老夫可比不上裴大人你。此次治水,裴大人不必有顾虑,咱们通力合作,定能解决百姓吃水的问题。”
顾七尴尬地笑了笑。
夜更深了些,顾七扯了扯身上的大氅,冲薛沛林道:“薛大人,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薛沛林将树枝扔回火堆,双手拄着膝盖想要站起来,顾七见他上了年纪,恐起身费劲,便向前迈了一步,扶他站稳。
薛沛林笑道:“老了,多走两步骨头都发酸。”
“薛大人还是要保重身体为要,不要太过劳累了。”顾七搀着薛沛林往帐篷方向走,顺便招呼小厮将这边的火堆弄灭。
送薛沛林回到帐中后,叮嘱了小厮几句,自己也入帐休息。
外面的风吹得“呜呜”响,里面倒是暖和一些,才刚躺下不久,忽觉小腹一阵绞痛,下身有些异样。
糟了!难不成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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