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皇帝就派了个太监过来?
看到徐谓愣在那里,驿丞也回过神来,一眼看到那大红绯袍的太监,他自然是认得的,顿时吓得赶紧见礼道:“不知田公公大驾光临,下官……”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了,便连忙要见礼。
田义却是露出笑容,一步向前,马上扶住了徐谓,笑呵呵地对他说道:“真是没想到,杂家来得真是时候,刚好一睹青藤画风,真是让人惊叹啊!”
徐谓的画法,是拿墨泼纸上,然后根据泼墨出来的形状再添笔增色,画出一幅画来。
而徐谓,就是泼墨画法的开山祖师。后世有名的郑板桥,对徐渭非常敬服,曾刻一印,自称“青藤门下走狗”。因为徐谓号青藤。
还有近代的齐白石,他就曾说过,他最佩服的就两个人,其中之一便是徐谓。恨不得早生三百年,去替徐谓磨墨,要是不肯的话,就在门外等着,就算饿死也值之类的话。
对于田义来说,不管是他知道万历皇帝的心意,还是说,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泼墨画法,都让他由衷地称赞出声。
以前的徐谓,根本高攀不上宫里的大太监,要不然,也不会被那些文官拿捏。因此,此时见到田义竟然对他和蔼悦色地说话,没有一点架子,让他非常感动。
不过以他的聪明,一下便知道,这肯定是因为他托了那个神仙的福气,才会有此待遇。
田义在赞了之后,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看他在这初冬时分还出汗,便有些担心地问道:“杂家奉皇爷旨意,来看看你,不知道身体可好,是否还需要将养一段日子?”
会客厅内的所有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非常震惊,一个个看着徐谓,都是非常羡慕。
皇帝竟然如此关心,由此可知,徐谓必然是苦尽甘来了!
徐谓一听,自然也是非常感动,连忙便回道:“草民身体很好,还请公公代为回奏,草民任何时候都可以殿试!”
说完之后,他又用手一指已经画好的两幅画,对田义继续说道:“草民刚画完了两幅,马上还要再画一副,一点事都没!”
田义看看,很是惊讶道:“青藤先生是没有盘缠么,需要如此作画?你在驿站的一切用度,都不用给钱的。”
徐谓听到这话,连忙解释道:“他们三人千里迢迢送我一家老小来京师,如今又要马上转回绍兴去过年了。草民别无回报,便作画送他们!”
田义一听,顿时非常惊讶,转头看看那个郎中和两个衙役,不由得羡慕道:“你们还真是好运气啊!”
那三人一听,都是笑容满面,真如被天上掉的馅饼砸到了一般。
要是换了一般的情况,田义也是爱好书画的,此时说不定也会求上一求。
但是,他却是知道,徐谓的背后,是皇爷的恩师,他就不敢以身份去要。
就只是又转头对徐谓说道:“如此,也请青藤先生要注意身体,杂家回奏皇爷之后,随时有可能会召先生去殿试的。”
徐谓一听,自然表示没任何问题,他做梦都在想这个殿试的事情。
田义听了之后,点点头,对他说道:“真是可惜,杂家没时间继续看先生作画,得回宫里去了。先生记得,多休息,不要累到了。”
你说徐谓懂不懂人情世故?都七十二了,又怎么可能不懂?
但是平日里之所以行为乖张,无视礼法束缚,性格狷傲,乃是因为他从小被人欺负,从而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极端表现。
如今,大半截已经入土,却是否极泰来,得皇帝赏识,要特意为他殿试,为他正名,这是对他最大的尊重,远胜过他以前那些被欺负的经历,因此,他的性子就一下收敛了好多。
听到田义的话之后,他便立刻说道:“要是公公不嫌弃,等回头草民也送公公一副可好?”
田义一听,不由得大喜。
他可是知道,徐谓被当今皇帝这么重视,那么他的名气必然会再上一个台阶。
又因为徐谓都这把年纪,也没多少年好活了,不可能再画出多少画来。
物以稀为贵,徐谓的作品,绝对会很值钱。
于是,他便又谢过徐谓才回宫去了。
等田义回到宫里,便立刻去见了万历皇帝,向万历皇帝禀告道:“皇爷,奴婢过去驿站的时候,正好瞧见了那徐谓正在给人作画。”
万历皇帝一听这话,便立刻有点好奇,马上问道:“他不是刚到京师么,就有人知道找上门去了?”
田义偷营,连忙回答道:“绍兴府派了一个郎中和两个衙役护送徐谓到京师,然后就要赶回去过年。徐谓便作画回报,一人一副!“
万历皇帝还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答案。只是区区一个郎中,两个衙役而已,竟然能得到徐谓的画?
他虽然不清楚徐谓的真正水平如何,但是既然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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