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碌,地上还放着几个大箱子,箱子里似乎整理妥当已经摞在一起。
他逮着个婢女问:“你们在忙什么?”
“姑爷,”婢女行礼道:“奴婢们在整理公主的行李。”
“行李?”
“公主说过些日回鲁国,要奴婢们提前把东西收拾好。”
一听,沈祎的酒意醒了大半。他站直了身,缓缓抬脚进门。
瞧见空荡的卧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乌静,”他走进去:“你在忙什么?”
乌静公主在内室,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但她忙着收拾东西没空搭理他。
“你没看见?”乌静转头,闻着他一身酒气,蹙眉嫌弃:“我整理衣裳呢,你别进来,免得薰了我的屋子。”
沈祎赶忙退到月门外,然后站在那探头看:“你收拾衣裳做什么?”
“我与你说过的,”乌静道:“我想快些回鲁国去,此前我已经去信问阿兄了,说不定过些日阿兄就会派人来接我。”
沈祎胸口闷闷的,还有些酸胀。
“你别收拾了,”他不客气地泼冷水:“你回不去的。”
“为何?”乌静转头。
沈祎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下。
乌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睨他,觉得这人说话做事一点也不爽快。她放下东西:“我铁定能回去,我阿兄和母妃最疼爱我,得知我在这过得无趣肯定会派人来接我的。”
“你怎么无趣了?”沈祎说:“你不是天天出门吃茶听戏吗?全京城的摊贩都可着你的喜好来呢。”
乌静爱逛街,又舍得花银子,还是个买东西不砍价的冤大头,全京城的商铺老板都喜欢她。
“关你什么事!”乌静白他一眼。
沈祎在外头坐下来:“反正你收拾也是白收拾,我劝你还是别浪费精力折腾了。”
乌静走出去,一脚踩在他鞋上:“若你是来说风凉话的,就走吧,别杵在我这碍眼。”
“我.......”沈祎忍着脚疼,憋了憋,甩袖出门。
然而才跨出门槛,他又停下。
“乌静?”
“做什么?”乌静扭头。
天色发暗,沈祎背着光,乌静看不清他的脸。却听他说:“你想不想喝酒啊?”
乌静莫名其妙:“好端端地,喝酒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们鲁国儿女都是海量吗?我不信。”
“你不信就不信,”乌静说:“我才不要喝酒,我忙着呢。”
“哎,走走走。”沈祎进来拉她:“你都要回鲁国了,咱们就当饯别吧。”
也不知怎么地,沈祎今日烦闷,越发地想喝酒。可若要他自己回屋喝酒又觉得冷清,索性拉着乌静一起。
乌静被他毫不温柔地拉打跌,却还是勉勉强强跟着走了。
偏厅里,小厮进来掌灯,又端了一壶温好的酒上来,盘中还有一碟花生一碟庄记买来下酒的鱿鱼丝。
“沈祎,你不是喝过酒了吗?”坐下来后,乌静不解:“怎么还喝?”
“没喝够。”沈祎说:“那帮同僚个个不是对手,两杯就倒了,没劲!”
乌静撇嘴:“尽吹牛。”
“嘿!我吹牛?不信咱俩打赌。”沈祎说:“今晚看谁能撑到最后。”
“赌什么?”
“赌.......”沈祎想了想:“若是你输了,就老老实实待京城吧。”
乌静蹙眉,细细打量他:“沈祎,你为何要赌这个?”
“什么?”
“我离开或是留下,你很在意吗?”
沈祎张了张口,片刻,道:“非我在不在意的问题,而是你根本就走不了。”
“为何走不了?”
“你别忘了这桩婚事是你兄长跟我们大曌皇上的约定,男人们的事岂能跟儿戏一样?”
乌静一听,突然气馁。
其实她心底也清楚,阿兄多半不会同意,可她在京城度日如年,很想家了。
她低头,情绪有些低落。
过了会深呼吸口气,又道:“你放心,我今晚务必赢你。不论如何,我还是想回鲁国去。”
“行吧。”沈祎敷衍地点头,给她倒了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来,”他举杯:“祝你愿望达成。”
乌静没喝,而是问:“你还没说若你输了该如何呢。”
“我若输了,”沈祎道:“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任何条件都可?”
“只要不违背人伦道义,任何条件都可。”
“好,那我今晚一定要赢你了!”
说完,乌静仰头一口喝尽。
明月高悬,银辉宛如一层轻纱笼罩在庭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时光静谧而美好。
不知不觉,已经是月上中天。厅内,两人喝得东倒西歪,沈祎靠在椅子上醉眼蒙眬,而乌静趴在桌上吹牛。
“我跟你说,我捉泥鳅也厉害......”她夸张地比了个手势:“五岁的时候捉过这么长的泥鳅。”
“捉泥鳅算什么,”沈祎更夸张地比了个手势:“我六岁的时候就下河摸了这么大个鳖。”
“我还猎过一只狐狸呢,你可猎过?”乌静挑衅地昂起下巴。
沈祎一拍桌子,也昂起下巴,想找出个十分厉害的事迹来,却发现没有。
他悻悻地又坐回去,遗憾道:“我小时候被父母管得严,自从进学堂就没那么自由了,每天不是读书就是读书,唉!我也想猎一只狐狸威风威风。”
“这有什么难的?”乌静起身:“我这就带你去猎。”
“去哪猎?”
“当然是出城啊,城外有狐狸。”
乌静对婢女喊:“去取本公主的弓箭来。”
站在门口服侍的婢女头疼:“公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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