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却知道自己若是不作为,此生就困顿了。
两人吹着风,情形却各不相同。
白雪不断,轩禅立于不动岩旁眺望着远方。
那远方极远,有着浅薄云雾弥漫,有着狂风暴雪肆虐,有着巍峨高耸的冰川在崩塌,按照既定的剧本坍塌;他在这静默聆听,半空中的碎雪传来挣扎的声音,像是在讲述一个可怕的故事。
白袍孩童在不动岩旁听了一天一夜,醒来时自己已经在路上了,他如残躯般被锦衣少年拖拽着前行,滑过霜雪看着蓝白世界的一切。
他被保护得很好,心境也恢复了常态,甚至于在麻木中达到了一种升华,四周的灾厄都如过往云烟一般,不能在他这汪池水中激起丝毫的涟漪。
不过他知道自己前路在那里,也知道,自己一行必须走过去。
不过,归池而已……
归池。
白袍孩童念叨着生灵赋予这片区域的名字,前面身着锦衣的白面少年却是停下了前进的步伐,身后被灵力运行的孩童没有控制住,直挺挺地撞了上去,被少年周身的护体罡气震得头疼后揉着额头生气地爬起了身子,嘟着嘴看着眼前少年的锦衣怒目圆睁,一声不吭地盯了会却也只能委屈地把气咽下,转而看向眼前的归池。
归池的名字自它被发现至今已沿用了上百年,让它显形于世的是中郢一位有名的探险家,此后这里便经由中郢征北军开发,脱离南天境加入了中郢的国土。
不过归池之所以为归池,定不会这般简单,这片孕有池水的雪原生为凶险的造化之地,时常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变幻,时而归属中郢作为军事基地和历练场所,时而划入南天境享受鬼神般的荣誉,那无法测量的动乱时间成为它声明显赫的特点,“归”字的含义也从“归来”衍生出了“归去”这一层。
轩禅在原地望着那动乱到让中郢势力头疼百年都无法镇压的池水,走巧了,也倒了霉了。
“听见什么了吗。”雪雾中锦衣少年清淡询问,身侧的花袍孩提还没来及从额头的痛楚上回过神,胡乱地用双手撩拨着眼前的热气,一时间没注意倾听,也不知道应该回答些什么,支支吾吾地,最后索性便沉默不语,以此作为回应。
白雾中轩禅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锦衣少年则是演算着天地格局和适才发生在身侧孩童上的异象。
入了归池,那被易鲸强行撕开的星空便自动愈合上了,强大的威压纵横于冰原之上,排山倒海。
易鲸伸出手稳定周身的空间,天际应鸾畅游、欢鸣,凌厉的啼叫声在半空中回荡着,久久不息,一片片厚重的云层被它宽大的羽翼切割、覆盖,最后一翅膀打翻,庞大的身躯带着炽热的熔岩显现于这蓝白色的天地之间,艳丽的火红色光芒如花蕾般绽放,又瞬间凋零,一座座冰山应声倒下,化作了热水在冰原之上流淌、凝结。
它出来了。
却又回去了。
锦衣少年手握长枪,一步未动,与那长空对峙。
他有些不明白,却又不得不明白。
归池水翻腾,一大一小在冰川前矗立,身着白袍的孩童用手不安地拉扯着身侧少年的衣角,随即犹豫出声,“坏人,它……”
张了张嘴,孩提又将话语咽下,呆立在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望着那在白雾中鲜活的身影,丝丝燥热的鲜血在身体四周奔流,最后化作了干涸的露水,回归四肢百骸。
“听见什么了吗。”易鲸沉默良久,重复问道,这一次,严肃、正经了许多。
“一声,啼叫。”花袍孩童答道,如问者一般严肃,却显得有些怯懦,以及……哀伤。
白雾蒸腾,风雪重临,蓝白色的雾气向着一大一小的身后翻滚而去,吹起他们的衣角,也势必吹起一阵风华。
归池回归宁静,最后一席热浪在白雪之上展开、收拢,化作露水附着于两人的衣袍之上。
锦衣少年沉默良久,收起了手心中旋转不止的铁质长枪,拉起孩童的手掌,向前走了几步,一边走一边开口,“你想知道这几日你的身上,你的未来,都发生了什么吗。”
少年停顿,于冰川之下驻足。
再往前,就是归池了。
风雪在冰壁上打着旋,随着一阵无言,身侧的孩童点头应了一声,这一声毫不犹豫,也毫无情绪掺杂。
我想知道。就这样。
易鲸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轻松了许多,也不拖沓,拉着轩禅坐下,娓娓道来:“可能我说的很多东西你都无法明白,但其实你也无需明白,听就好了。”说完锦衣少年看了眼身侧的娃娃,继续说道,“是彼岸,至少明面上一定有他们。那日他们砍了天南村中属于你的一株常青竹,随后用一颗眼睛填满了你的命格,让你与大道无缘。”
他说完了。
轩禅坐在那,还想听,但,已经没了。
好像,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轻易得就碎了。
“没,……没了吗。”白袍孩童抬起头看着身侧的锦衣少年,那希冀的目光中还有着些许的祈求,以及难以察觉的胆怯。
易鲸用手揉了揉身侧孩童的发髻,淡笑道:“你是天生的命修。你的命格有缺,缺到了一种极致,相当于灵修中的神根,体修中的圣体,魂修中的鬼魂。命修与其他修行体系不同,修的是一个逆天,修的是一个大逆不道,修的就是一个‘不圆满’,那只眼睛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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