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走。”
“我才刚来。”黑衣少年方才坐下,对面就响起了侠客低沉的声音,他无奈地摆了摆手散去眼前的雾气,示意般地扫了几眼桌上热了许久的清茶,待察觉到对方的无动于衷时遗憾地叹了口气,也就不去等待所谓的“礼数”了,准备半晌方才戒备开口,“我们还有机会吗。”
“与我无关。”对面话音刚落,中年侠客便手握身侧的短刀用力砍下,猛烈的刀意迸裂开来让秦寂气息浮动了三分,还没等喘息便又是一刀。这两刀古朴无华,却斩得对面少年狼狈不堪。
这一招的刀意,又有所升华了。
黑衣少年心中盘算着,许久,露出了愿望落空的失意与纠结。
刀枪棍戟,这才第一关。尽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但秦寂的面容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紧蹙眉头迟疑着要不要再问一个问题。
因为羁绊的缘故这一刀他放水了,但以五为上限此后一刀胜过一刀,上次拼尽全力才挡住了第三刀,今日若是在这里受了伤,还不如不问。
想通之后黑衣少年遗憾地起身,看着自己这一身残破的大衣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敢开口要补偿,扫视了一番桌面自顾自取了那一杆在笔架上插着的战旗转身离去。
待秦寂离去后吴服少女侧身疑惑,望着那桌案后的中年侠士,声音情绪起伏道:“你给他做什么。”
“少些麻烦。”中年剑客躲闪着少女的目光,看着雪中少年那狼狈的衣袍静坐良久。
她来了。
而他,不敢见她一面。
仅此而已。
想着他重新闭合了双眸,徒留那门口霜雪处身形单薄的少女。
这一念,是为无期。
风雪大作,苍茫的寒流从北宸向着江南滚滚而去。
翌日,大雪不停,大地银装近厚,天地冻疮。
黑衣少年结庐南天境,望着那天边黑压压的大宗长者,心情沉重。
老头说得没错,万历十五年,是个灾年。
坐于巨岩之上,于山半腰俯瞰大地,那底下的村落被保护得很好,再怎么看,都只是一团雾气。
天南阁出世快十一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好歹有历史可追溯,除却两位常年在山巅上的剑客,这山下的村落也是一绝。
这天南村和天南阁没有什么关联,早在剑圣成名之前这里就已经是大宗用来招收优异弟子的重要途径,能存在上百年之久,此地本就藏龙卧虎,天南阁之所以被尊为“九方阁”,不仅是因为剑圣住那竹屋,更多的是这山脚的小村落,不若这里只会成为一方让人重视的势力,而不是闻名遐迩的天南阁。
小村落造化多,挪不走,砸不烂,修复强,大能者忌惮,弱者泯灭,这一方世外之地在群狼环视之地洁身自好,如盛世白莲,成了天地间一个难得的符号。
以往来的人没那么多,一是这里孩子少,二是人家并不觉得外面的世界能比这山脚下的村子好,今日的盛况便是因为那孩子在这村子里只能住十年,如今期限到了,他只要是必定出来的,那么外面的大人物自然是希望这个小家伙能去自己的窝里待着。
与其他势力不同,他来这只是作陪。
他和易鲸的关系鲜为人知,他们来这代表着的身份也不是中郢皇族或者星宿宫。
而是那传说中的,九方阁。
……
……
天南村,五百户鳞次栉比的房屋排列得极为规整。
在村口一稚童咬着手里的糖望着不远处那粗大树枝上的锦衣少年,那少年衣袍华丽容貌俊俏,轻飘飘如浊世公子,横躺于初阳、绿叶之间,潇洒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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