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迫檐顶的院落外面,檐头的瓦当是绿瓦,外墙是用石灰粉刷成的白墙,间杂着种了十几株桃李树,树下是一片淡粉色花瓣,散落在白墙边形成为了好看的花廊。
桃树的花期过了,李树刚刚绽开了白色小花,又叫嘉庆子,素雅清新,质朴芳香,显得院落白墙格外雅致。
却有一人煞风景的站在白墙李树旁,撩开了袴袜撒尿,面容看起来有三旬,白脸短须,头戴金线束纱冠,身穿一件蜀锦大袖衫,腰悬金笏,透露着官员的身份。
官员搢笏腰带,上朝前为了避免遗忘奏议,往往会用簪笔写在竹子打造的笏上,挂在腰间,这人却悬挂着一块金笏。
祖道重低声提醒道:“此人是本官的叔父祖掾属。”
晚辈不能直呼长辈的名字,有违礼法,话里的一句祖掾属也能点明这人的身份,琅琊王司马睿身边的掾属祖约。
卢祎瞥了一眼旁边变得紧张的祖道重,难怪在县署门口碰见了他对着枇杷树撒尿,看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你便是卢祎。”
祖约转过脸来,白脸短须的脸庞还有令人不适的鹰钩鼻,面相颇有几分鹰视狼顾的阴翳感,让卢祎有一种阴沉又阴森的感觉,身心都不适了。
祖道重羡慕道:“郎若是有叔父的天姿秀出,早就进了太学,在建康富有美誉了。”
“卢祎。”
祖道重难得出现了士族的自傲:“这句天姿秀出的评语,可是琅琊王亲口说出来,获得了上层士族的一致认可。”
祖约没有理会祖道重的引以为豪,盯着卢祎打量了几眼,恩赏了:“你为范阳祖氏赚来了四百万钱的估税,本官要重重赏赐你,来人,去把美婢香奴叫来,赏赐给卢祎了。”
一句给范阳祖氏赚来钱粮,格外的刺耳了。
四百万钱全是祖道重煞费苦心为父亲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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逖谋取的军资,用来操练北伐的部曲,何时成为了范阳祖氏的公产。
卢祎最忌讳收礼两个字了,只要收了礼就会被裹挟着帮人办事了,到时身不由己也没办法,出于做事的习惯,拒绝了:“下官敬仰祖公清廉的作风,立志要以祖公为标榜,不敢接受长者的厚赐。”
“嗯”卢祎看到祖约脸上有不悦的神色,补了一句:“下官是寒门庶族出身,只能借着清廉邀名了,还请祖掾属成全。”
祖约刚刚说出赏赐美婢香奴,祖道重不停的使眼色,由于叔父站在旁边,不好过于明显,看不出是让卢祎接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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