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赋税的方式,以课田制和户调式为主,课田制指朝廷收取粮税的田地数量,按照丁男、丁女、次丁男进行粮税的缴纳。户调式,就是户税,丁男缴纳正税,丁女、次丁男减半,边郡只需缴纳六成,更远的郡县缴纳三成,远夷只需要缴纳五铢钱二十文。”
郗璇讶然,暗道卢祎肚子里有真材实料,听献策的态度认真了很多。
她甚至怀疑卢祎祖上是大司农门下两丞,世代为朝廷收税的的税官了。
如数家珍,了解的过于详尽了。
尤其是户调式,没有说成户调制,只有累世税官的士族才能说出的细节。
祖逖点头了。
徐澄之没有说笑的心思,收敛了打趣,认真听着正堂里的侃侃而谈。
卢祎继续说道:“本朝的粮税和曹魏相比,田税增加了一倍,户税增加了五成,收上来的粮税却不如曹魏。尤其是自从永嘉南渡以来,琅琊王设立白籍和黄籍并存的制度,更是造成了粮税的骤降,北人南渡以后,占据了大量田地,却拿着白籍,免除税役,加重江南民众的负担,极大影响了朝廷财政的税收,还会带来一连串严重的北人南民矛盾。”
郗璇轻咬樱唇,开始正视卢祎了,不再当成一個普通的寒门庶族看待了。
京口的税收,涉及到了高平郗氏未来经营京口。
郗璇竟是主动询问了:“依小郎的看法,应当怎么解决收不上来税收的难题。”
卢祎放心了,果然引起了郗鉴嫡系族人的重视。
就等着这句话了。
卢祎没有急躁,慢条斯理的说道:“所说的土断,根据划定州、郡、县,给本地庶民的实际住地划定户籍,庶民不分侨旧,所有人一律在居住的郡县编入黄籍,取缔侨人...”
卢祎说到这里犹豫了,接下来的话是取缔侨人的优待,也就是取缔北地侨人的优待。
郗璿、祖道重是来自北地的侨望。
谁也不知道两人听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卢祎想到祖逖、郗鉴先后交替驻守京口,咬了咬牙说道:“取缔侨人的优待,朝廷一视同仁进行收税,粮税和徭役跟着户籍走,整顿户籍就是土断的核心。”
正堂里陷入了寂静。
郗璇侧着完美无瑕的脸容,久久没有说话。
祖道重心里一惊,中正官徐澄之就在隔壁,万一引起了他的不满,帮着卢祎获取乡品的谋划便失败了。
“让他说下去,具体怎么推行土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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