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贼捕干勘验了卢祎的过所和行囊,放他进去了,继续勘验别人的过所。
卢祎第一次来到四通市,通过车翁的闲聊知道了解库方位,寻找了坊市里的旗亭。
“老丈说过,抬头看坊市里最高的旗杆,类似军伍里的将旗。”
每个坊市里都有一座旗亭,掌管坊市的官署,外观像是钟鼓楼般的楼台,顶部竖着一杆旗子。
旗亭负责纠正不法,店肆错乱,商估没漏,另外最重要的是收取商税。
“找到了。”
旗亭是坊市里最高的楼台,卢祎顺着大街往前走,看到了远处有一道模模糊糊的旗杆黑影,顺着旗杆的方向走了过去。
“解库在旗亭左侧。”
卢祎站在旗亭附近,门口站着两名贼捕干狠狠盯了他几眼,示意他不要站在旗亭门口,同时握紧了环首刀,防备他是贼人。
卢祎没去东林寺,专门从车翁的嘴里打听了一家解库的方位,在于这家解库是祖逖族里的行当。
卢氏坞堡就在范阳祖氏的山泽瞿山附近,祖逖看到许多庶民在冬天里没有柴烧,每年都会冻了不少人,放开了瞿山的道路,允许庶民上山砍柴。
卢祎觉得祖逖族里的解库比起东林寺更值得相信,这件事也从车翁的嘴里得到了印证。
“小郎想要押质什么东西?”
舍主打量着走进来的卢祎。
见他头戴小冠,身穿细葛单襦,脚踩一双高齿木屐,本人又长得高大俊朗。
舍主说话客气了不少:“无论是皮毛绢帛,还是田产地契,都可以拿到解库里来押质。”
“倒酒!”
卢祎还没开口说话,旁边传来了呼喝声,同样是一名弱冠小郎,半坐半躺在镶边芦席上,脸色酒红,手里拿着一只青瓷鸡首壶。
舍主顾不上做买卖了,急忙走了过去:“郎君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如果被大家看到了,郎君又会遭到责罚。”
卢祎上次来到外郭城听到过大家的称呼,知道这是奴仆对于家主的称呼,观察了弱冠小郎几眼,心道:多半是祖逖或是祖约的儿子。
弱冠小郎恼了:“就因为郎是庶出,在庄园里受欺负,现在做了市令了难不成还要受到你等仆僮的欺辱!别废话,赶紧拿酒来。”
只要沾上了庶字都不是好事,寒门庶族出身的卢祎在豪族眼里都是贱民,高门士族更不会与他有任何接触,庶子的境遇也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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