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门的声音更是如同一声惊雷,吓的一众官员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汉朝的早朝时间是卯时,也就是凌晨五点开始,此刻外面太阳还尚未露头,谈不上有什么光亮,不过就算如此,许多官员也瞬间觉得宣室殿变得昏暗了一些,气氛说不上来的压抑,心脏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瓮中捉鳖?
关门打狗?
这极不寻常的状况,令有的人心中涌现出了这样的词汇。
尤其是那些参与策划和配合如何给刘据出难题的官员,心脏更是突突跳个不停,担心计划是否已经败露,他们还是否能够看到今天的太阳。
毕竟这可是未央宫,是宣室殿,刘据真要对他们做什么,他们纵然再有钱、再有权、再有势力,也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不过转念再一想。
刘据真的敢这么做么?
不管目前刘彻的状况如何,刘据也尚未正式登基,还只是一个听政太子,距离集皇权于一身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还不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
他要是真敢在第一次听政的时候,就下令处死准备在早朝上“谏言议政”的大臣,哪怕处死几个人,也可以被安上桀纣暴君之名。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名叫胡亥,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秦二世。
如今胡亥坟头的草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秦始皇建立的秦朝也早已成为了历史。
说起来,胡亥那时好歹已是法理上的天子,刘据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听政太子,根基无疑要比胡亥浅的多。
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
届时可就不只是这些为了自身利益不希望刘据继位的人反对他了。
就连那些忠君爱国的大臣,恐怕也无法支持刘据继位,甚至他们可能还会成为最坚定的反对派,毕竟刘据这么搞可是要搞的天下大乱,绝了大汉国祚的。
想到这里,一众官员在私底下交换了一下眼神,大部分人又略微安定了一些。
他们坚信刘据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他不敢乱来!
如果他真敢乱来,就算死几个人,那似乎也不是坏事……
与此同时。
“这……”
霍光、桑弘羊、公孙弘、杜周、韩说等人心中的担忧却是无以复加,看向刘据的目光都尽是焦虑。
他们心中肯定是支持刘据的,因此断然不希望刘据在第一次听政的时候乱来。
否则一旦在这时候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再有人以此出去大做文章,必定会搞的朝野之间人心惶惶,届时不要说刘据能否顺利继位,天下大乱亦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一众朝臣各怀心思,惴惴不安的时候。
刘据却示意郭振呈上了一卷简牍,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浏览了一遍,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诸位,我对今日首次听政之事极为重视,因此特意委托我的少傅石德撰写了一篇通稿,本欲命谒者于早朝开始之前诵读,表明我欲与诸位同心同德,替我父皇分忧之决心。”
“不过我方才将这通稿看了一遍,发现其中内容多是些自欺欺人的假空诵辞,倒不如不诵,免得浪费早朝与诸位的宝贵时间。”
听到这话,众人又不约而同的瞄向了丞相石庆。
石德如今只是太子少傅,在朝堂上并无实际职务,自然也没资格参加早朝。
而石庆作为石德的父亲,刘据这番话虽然并未直接提他,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刘据其实是在指桑骂槐,要打的就是石庆的脸。
“……”
石庆则始终低垂着目光,一副宠辱不惊的淡然模样,好像刘据方才的话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啪!”
伴随着一声轻响,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刘据身上。
只见刘据已经将那卷简牍丢在了案几上,随后又示意郭振呈上了一团白色布帛。
这又是什么?
众人不由又好奇起来。
刘据也并不藏着掖着,接过那团白色布帛轻轻一抖,便完全将其抖开,使其呈现出了本来的面貌。
此时众人才终于看明白,这其实是一件内衬。
不过却又不是一件普通的内衬,因为它的上面还带着密密麻麻的墨迹,那分明是一个一个的隶字,紧密排列着连成了一片,使得这件本该是白色的内衬,看起来就像是一件黑色相间的豹纹内衬。
“这是……”
有人立刻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可惜他们距离刘据有段距离,此刻宣室殿内又以宫灯照明,虽是灯火通明,却也远不如白昼明亮,再加上刘据只是抖动了几下就又收了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看清。
“这是我另请志士撰写的通稿,这位志士对大汉实事现状研究颇深,提出的许多意见一针见血,我认为很有与诸位讨论的价值。”
刘据咧嘴笑了起来,目光落在了一众大臣的最前排,态度越发谦卑的说道,
“不过这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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