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遗书根本不是章莫提前准备的,那接下来,我们再回到我刚刚的问题上……都不说他临死前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的行为古怪了,单单是时间,他就做不到既写遗书,又躺在被窝里,可事实却是,这两件事切切实实同时发生了,为什么?”
李泰眉头紧锁:“是啊,他根本没法同时做到这两件事啊,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起来木讷,实则心思敏锐的李震,此时也眉宇紧锁,一副想不通的表情。
“其实,越王殿下刚刚已经给了答案了。”
而这时,林枫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我给出答案了?”李泰一愣。
林枫笑了笑,道:“越王殿下说,他根本没法同时做到这两件事……这就是答案啊。”
“这是答案?”李泰还没明白。
而李震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终于开始明白了些什么。
林枫笑道:“答案就是章莫没有办法同时做到这两件事,所以……”
他眯了眯眼睛,缓缓道:“只能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两件事,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做的。”
“不是他一个人做的!?”李泰懵懵懂懂,好像明白了,但又好像没明白。
可李震却猛的瞪大眼睛,终于明白了林枫的意思。
林枫见李震的表情,心中对李震的智慧和思维能力有了一些判断,他缓缓道:“殿下还没明白吗?我的意思是说,躺在被窝与写下遗书,这两件事,章莫只能做一件……要么,他是躺在被窝的那一个,要么,他是写下遗书的那一个,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们在这个房间里发现的异常。”
“要么是躺在被窝,要么是写下遗书……”
李泰脸色终于一变,道:“你是说,还有其他人也来过这个房间?那章莫是写下遗书的,还是躺在床榻的?”
李震也紧紧地盯着林枫,他此刻也好奇的不行。
林枫迎着两人的视线,缓缓道:“你们还记得刚刚我让李千牛脱章莫衣服时,我曾喊停过吗?”
李震眸光一闪,直接点头:“自是记得,林寺正和孙郎中说过章莫的里衣血迹,比外袍要多。”
当时林枫和孙伏伽神神秘秘的,李震曾好奇的询问,可林枫却只是摇头,这让李震一直到现在,都还心痒难耐,想知道林枫和孙伏伽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现在林枫又提起了此事,难道……这和章莫是躺被窝还是写遗书有关?
“李千户记性果真很好。”
林枫笑着点头:“没错,我指的就是这件事。”
他视线看向被摆在地面上的章莫里衣与外袍,道:“诸位请看,章莫的里衣血迹,明显比外袍更多,甚至更湿……伱们觉得,这正常吗?”
“不就是血迹多一点少一点吗?这有什么不正常吗?”李泰茫然说道。
亏得你是皇子,不是刑狱官员,否则这世上又要多许多没有结果的悬案了……林枫说道:“正常情况下,若是心口之类的受伤,因为里衣紧贴皮肤与伤口,确实是血迹要比外袍更多。”
“但,章莫的情况可完全不同。”
林枫指着地面上的尸首,道:“殿下请看,首先,章莫的伤口在脖子,脖子并未与里衣直接接触。”
“其次,章莫是趴在地上的,如果章莫站着,那鲜血会从伤口流出,顺着脖子进入里衣,里衣的血迹自然要比外袍多,可现在的章莫是趴着的啊,且他的伤口直接接触地面,这就导致他的鲜血会直接从伤口流到地面,继而向四周蔓延,而章莫的外袍与地面直接接触,因此鲜血最先浸湿的,就该是他的外袍,也就是说……他的外袍的血迹,应该比里衣更多才是,毕竟只有外袍被浸透了,才能浸到里衣里。”
李泰怔了怔,他琢磨了一下,道:“还真是这样,他外袍的血迹应该比里衣多才对,可为什么他里衣的血迹反而更多?”
“难道……”李震的声音突然响起:“章莫死的时候,穿的是里衣?所以鲜血先染湿了他的里衣,后来又有人给他穿上了外袍,才导致他外袍的血迹没有里衣多?”
“死的时候穿的是里衣?”李泰听到李震的话,忙惊愕的看向林枫。
然后他们就见林枫笑着点了点头,道:“李千户心思敏锐,一下就发现了关键之处。”
他说道:“没错,只有章莫死的时候穿的是里衣,因此趴在血泊之中,才会导致他的里衣血迹比外袍更多,也更加湿……因为鲜血多数都被里衣吸附了,外袍只沾了地面少许血迹,以及被里衣的血迹沾染,才能出现如今这种情况。”
“而章莫会在什么情况下只穿里衣呢?为何又有人在章莫死后为他穿上外袍呢?”
李震什么都明白了,他说道:“躺在床榻上休息的人是章莫……他陪越王殿下熬了两夜一天,实在是累得不行,所以越王殿下离开后,他就连忙回房休息,而在床榻上休息自然要脱掉外袍,只穿里衣。”
“至于为何要在章莫死后为他穿上外袍……”
李震看向林枫,猜测道:“或许是有人不希望我们知道章莫曾经躺在床榻上休息过。”
“林寺正,真的是这样吗?”李泰听着李震的话,不由向林枫寻求确认。
林枫笑着颔首:“李千牛分析的没错,穿里衣,确实是佐证章莫就是那个躺在床榻上休息的人的最好证明。”
“至于为何要给章莫穿上外袍……其实也很明显,我们为何会发现章莫的异常?为何会发现写遗书的时间与躺在床榻的时间冲突,这一切都是源于章莫曾躺在床榻上休息!”
“所以,很明显……给章莫穿上外袍的人,想到了这一点,而他不希望我们发现这些,不希望我们发现章莫的异常,所以他给章莫穿上外袍,掩盖了这些……只可惜。”
林枫摇了摇头,缓缓道:“他只知道衣服能暴露章莫曾经躺在床上的事,而完全没想到,被子的余温,仍旧能告诉我们章莫曾躺过被窝。”
听着林枫的话,李泰的眼睛都要冒小星星了,他真的太佩服林枫了,只是一件里衣与外衣,只是被子的余温,就能让林枫推理出这么多的事情来,这真的是人类的脑子能做到的事?
别说他了,即便是沉稳如李震,此时看向林枫的神色,也带着一抹惊艳。
“知道了躺在床榻上的人是章莫,那也就能知道,写遗书之人,不会是他了。”林枫的声音继续响起。
李泰一听这话,不由靠近林枫一步,道:“如果不是章莫写的,那会是谁?章莫没写遗书,难道他真的没有背叛我?”
众人也都忙看向林枫。
林枫迎着李泰难得的充满探知欲的神色,缓缓道:“殿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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