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暴露无遗,手中还随意举着一碗烧酒,目睹那荒诞一幕,哑然失笑。
“肃州军治军严谨,莫要胡来。”魏垣话语阴沉,态度极为严肃。
提夏抿酒,不以为意道:“王爷别生气,我只看那些娃娃兵有趣,陪他们玩玩罢了。十几岁,成日不是困在营中磨练,就是拉出来上战场,多寂寞,况且谁知明日死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你受伤了”纾雅目光流转时,发现她露出的肌肤上有几处显眼伤口,最重的便是大腿上一处砍伤。
纾雅蹲下身,凑到她腿边,细细查看,“为何不及时找军医?”语罢,她联想到来时所见。军医有限,多在将领的轻伤上多耽搁一刻,便会多一个士卒血尽而亡。
提夏未作答复,口中又含了一口酒,啐向伤处,溅起的酒液洒了纾雅一脸。
“跟我来。”
纾雅擦干脸上的水珠,将对方从地上拽起。提夏倒也配合,扔了手中半碗烧酒,随之起身,与魏垣擦身而过时还轻抬指尖抚过他的面颊,秋波暗送。
纾雅牵着她一路走到副将营帐中,挑了几盏油灯,帐内霎时明亮起来。
提夏瘫坐在行军床上,酒意上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裙摆已盖住伤口。纾雅回过神来,赶紧挑开布块,自随身腰包中拿出一罐药泥,净手后仔细涂抹。
“你有些疼,喝酒以求麻痹,又怕伤口化脓,故而清洗后以酒消毒。”
话落,帐中静得出奇,二人皆无再续,纾雅依照伍必心从前教授的方法替她处理好伤口,只待包扎完就大功告成。
“难怪你的族人会拥护你,两羌部族也推选你为共同首领,果真是世间罕见”
至此,提夏方才莞尔一笑,坐在床沿上低头俯视她,“我才想说‘难怪’,魏垣那种怪人,为何偏对你言听计从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原来你私下里就是这样卑躬屈膝服侍他的。”
“我在救治你”
她关切又略带愠意的面庞最是吸引人,提夏向来受不住炎国女子的温婉柔情,这么一瞧,心头竟柔软了几分,“不过胡诌两句,这么认真作甚,我对你男人不感兴趣。你嘛倒有点意思。”
提夏说着,倏尔抬腿,膝盖抵至她下巴处,顺势挑起她的脸。纾雅也不甘示弱,狠狠扼住对方脚腕,强制她停止这一举动,但依旧仰面对视。
“将军喝得太醉了。”
这声里带了一丝凌厉,与那温婉的脸庞极不适配,提夏忍俊不禁,原以为又是一场愤恨复仇的战役,谁知这军中竟有如此妙人,简直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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