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纾雅小臂,目光如炬,道:“若真有人蓄意害命,你踏足都督府只会自惹危机,这几日你也辛苦了,留在府中最为妥帖,别去涉险!”
他本就懊恼于自己不甚警惕,听出纾雅话语中的异常后更是激动,只怕她“言出必行”,真要去闯那都督府。
纾雅未应声,蹙眉视之。屋内只点了三盏灯,昏黄灯光下,三人面色皆是凝重。
时至第二日,魏垣烧退,身子不似昨日般滚烫,但人还是没有精神,病怏怏躺在床上不愿动弹。
他心中越想越悔,从前还在国公府时那样谨慎,如今却让这种浅显的下毒手段得逞。
纾雅那迟疑的神情还历历在目,一贯的敏感让他夜寐时还想着她会不会一时脑热寻去都督府。
好在睁眼时她还在屋内。
“大人醒啦,快用些早点,过会儿好喝药。”
纾雅见魏垣终于愿意起身,即刻端了长案上一盘栗子饼来。她今日起了大早,亲自备下这盘点心,那些栗子还是静亭在入秋时所收。
糕饼热气腾腾,可他此刻毫无食欲,木讷盯了半晌,轻声问道:“必心可有查出什么?”
纾雅答:“昨夜伍大人连夜翻看自己的手札,得知毒药来自外族,大概是肃州南面的羌人。”
曾经的吐谷浑便是由羌人建国,后被吐蕃东进吞并,其王族率主要部众归了中原,一些小部落还留在旧地边境地带,吐蕃甚少管治。
中土怀柔,对羌人以接纳为主,不过那些部落身处家乡地界,暂无归降之心,倒是因资源问题连连进犯,炎国只能出兵退敌,不得大军压境。
去岁,羌人部落入肃州境内大肆掠夺,祁昌懋领兵驱逐,那时他下了杀令,对内称是羌人负隅顽抗,与炎军死磕。
而后,参战的几个小部落几乎全军覆没,那些士兵正是部落中所有成年男子。
想来那些部落已恨之入骨,听说祁昌懋任职肃州,伺机寻仇。
魏垣思绪回笼,口中呢喃:“难怪他当日反对接纳灾民”
他实在吃不下东西,只要来那碗药,入腹后呕了一地。
伍必心未在碧月堂找到解药,闻讯而来时,手上只有半成的一碗汤剂,还得让他小口慢喝。
未过午,府外来了一位管事打扮的中年女子找到纾雅,自言是都督府的下人,奉祁都督之命请王妃过府一叙,弹一曲京城小调。
像是早有被拒绝的准备,纾雅还未给出答复,她便当即说出主人所告知的宜州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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