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垣目光瞟过纾雅,最终停留在玉翘身上:“岂敢担王妃一礼,王妃身怀六甲最好不要操心这些虚节。”
“啧啧啧......”纾雅压低声音,脸上挂满不屑,想不到魏垣平时不吭声,见了姐姐却是什么客套话都能说出来。
许玦后几步才到,见到他们如此客气,也没有多想,“表兄跑这么急做什么......”他观魏垣神态有异,明明是在跟玉翘说话,眼神却住不住移向纾雅,接续:
“纾雅妹妹在府中又不会飞。”
魏垣霎时移开视线,将身子转向一旁,背对纾雅,假意欣赏着凉亭边上一棵挂满花苞的石榴树。
先前皇帝命人修缮王府之时着意添了许多石榴树,寓意多子多福,如今快要入夏,石榴花也陆续吐蕊,整个宁王府多处可见艳红之色。
以至于魏垣转身后,头顶发髻上勾落的三两花瓣被纾雅瞧个正着。
“哟,魏大人为了讨姐姐开心,还特意学着贵妇人簪花来咯?”既然魏垣沉默,那纾雅就率先开口,边说着,嘴里还迸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这笑声惹得魏垣一刹心动,可终究是些揶揄之语,他锋利的眉尖再次皱起。
意识到或许头上沾染了什么,魏垣即刻伸手轻拂头顶,异物飘落,他接了一片,这才发现是石榴花瓣。
进王府赶得急,路过小花园时擦过好几株石榴树。那些树本就低矮,魏垣从树下经过,不免勾住枝桠。
“姐姐、姐夫,是不是?”纾雅打趣着。
许玦与玉翘各自掩面。沾染花瓣本不好笑,看魏垣吃瘪的样子着实不常见。
“魏垣哥哥别在意,纾雅的性子随了我姑姑,会格外开朗些......”玉翘笑过,放下衣袖替纾雅辩驳:“若无事发生,她断不会揶揄别人,想来定是哥哥有什么事情惹到她了。”
其实纾雅的性格并非随她母亲,母亲曾也是个规行矩步的淑女,一举一动无不端庄稳重,近些年才变成如今那般泼辣模样。
就像纾雅小时候也很胆小怯懦,是玉翘教了她以己为重的思想,只是时过境迁,玉翘早已忘记那些事情。
在纾雅看来,如今的姐姐好似昔日母亲,温柔得就像一块玉石,美丽、纯良、无棱无角。
“的确实是我之过,月余前言行冒犯了她,直至今日都不肯原谅......”魏垣眉头缓和,以告罪的口吻轻言,可他并未看向纾雅,仍是面对许玦与玉翘。
许玦原本就是心思敏锐之人,最善揣摩他人心意,魏垣这举动落入他眼中犹如白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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