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相究竟如何,只能全凭别人的一张嘴。
还是好好活着,自己来书写这段过往。
只要成功了,只要颜家重新富贵了,曾经的“自甘下贱”,也不过是一种策略罢了。
还是那句话,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
若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好哇!”
颜母定定的看着女儿,在女儿明亮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知道,女儿没有骗自己。
颜母为儿女安排好了未来,只剩下一个心结,那就是她怕自己成为颜家的罪人。
而现在,她的女儿,她的好阿平,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告诉她:不!阿母!你不是!你是颜家的大功臣!
死而无憾了啊!
半夜,颜母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嘴边还噙着欣慰的笑。
……
颜家大丧,作为殷勤的卫家,自是倾尽全力的帮忙。
卫赟这个女婿,更是忙前忙后,将颜家的事儿全都担了起来。
卫家在雷县就是地头蛇,卫家重视颜家,雷县上下也就都动了起来。
就连河东的刺史等,也都收到消息,纷纷派人前来吊唁。
颜家的农家院,一片缟素。
数十名僧和道,齐齐诵念经文。
到了出殡那一日,送葬的人,更是排成了绵延不绝的长队。
颜母,风光大葬。
这场葬礼,近几年内,在雷县,乃至在河东,都是最隆重的。
龙岁岁利用自己赚到的钱,找了玄门中人,在城外选中了一个风水不错的地方,重金买下,充作颜氏坟茔。
她提前给颜家祖父、父亲、叔父等等一众颜家人立了衣冠冢,没办法,颜家的这些人,都死在了逃难的路上,有的连尸骨都没有。
只有衣冠冢和牌位。
龙岁岁在颜父的衣冠冢旁,又点了一穴,让颜母下葬。
唢呐声声,遍地缟素,颜母去到地下,与她的夫君,她的家人团聚了。
龙岁岁和颜安身着粗麻丧服,跪在刚刚堆就的坟茔面前,已经哭不出来。
两人的嗓子都哑了,眼睛红肿,神情也无比憔悴。
尤其是颜安,才六岁,严格按照古礼的守灵,险些要了他的命。
但,这个时候,龙岁岁不敢投机取巧,有些事可以“狡辩”,但孝道决不能有任何瑕疵。
尤其是在这个还要靠着名声、推荐等入仕的年代,一旦沾上了不孝的骂名,纵使再有才华、出身再好,颜安这辈子也毁了。
龙岁岁只能暗中给颜安嘴里塞上参片,实在不行,就偷偷给他输送一丢丢的“龙气”。
靠着龙岁岁作弊,颜安这个本就亏了身体、营养不良的小豆丁,才没有倒在丧礼上。
坚持完葬礼,还不够!
龙岁岁太懂得“艹人设”的套路了。
“我和阿弟要守孝。”
这个守孝,可不只是单纯的待在家里,不食荤腥,不沾喜乐,而是——
龙岁岁指挥着卫赟,让他亲自在颜氏坟茔旁,打了一个草棚。
未来的三年,龙岁岁和颜安都会待在草棚里,为颜母,以及死在战乱无法守孝的阿翁、阿父等守孝!
卫赟:……好孝顺!好、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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