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到的时候纪时安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顾晏恒视线在她长睫下那层淡淡的青色停了几秒,最后还是没忍心把人叫起来。
当医生的忙起来大概也是顾不上吃饭,不知道她胃怎么样,顾晏恒看了眼旁边桌上见底的碗。
还好,早餐还算听话地吃了不少。
除了下楼拿外卖和吃饭之外,顾晏恒没再出过书房,纪时安从头到尾睡得毫无知觉,顾晏恒今天原本就过来取一下文件,没打算多待的,最后也没走成就是了。
他这次回来,光是工作方面需要交接处理的内容就不可计数,不可能有空闲着,在书房对着电脑办了大半天工,最后又开始画图稿。
铅笔沙沙的声响。
纪时安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男人慵慵懒懒地靠坐在长椅子里,一条长腿随意地曲着作为速写板的支撑,握着铅笔的右手衬衫半挽,露出一截骨节分明的腕骨。
阳台的落地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着,这会儿太阳已经落下大半,橘橙色的阳光在地面和墙上投射出一个几何的形状,男人今天穿了件蓝灰色的衬衫,质感很好的绸缎因为他的动作很软地贴在身上,有意无意地显露出脊背和身侧的肌肉线条。
他微微低着头,上眼皮不怎么着力地半垂着,整个人在身后的暖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散漫,好像给他加了一层温柔滤镜似的,让人在某一瞬间几乎很难把他跟那个骂人的时候咄咄逼人又不留情面的顾晏恒联系到一起。
然而下一秒,又因为他无意识的蹙一下眉头,那股拒人于外的疏离和冷淡便又在瞬间不留余地地从他周身蔓延开来,不费一点力气就在转眼间把那层薄薄的滤镜打烂得稀碎。
纪时安眨了眨眼。
她身体其他部位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也不知道顾晏恒是怎么察觉的,没什么表情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淡声问:“醒了?”
纪时安睡得有些发懵,思绪转得很慢,刚从眼前的画面抽离出来,正准备出声回答。
话还没到嘴边。
下一瞬,听到他不冷不热地又扔出一句。
“真能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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