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分神操心,一遇灵封谷那般差事则更有丧命之虞。再以山下所见作比,怎会不感叹其难?”
邬忧也躺下,头枕于双臂,眼望上天,说道:“在学堂那么些年里,一直都觉着自己上了山便是山上人。可自从灵封谷回来之后,虽身居山上,却时常觉着自己好似外人一般。”
戌甲一听,笑了笑,说道:“你还不是自己人,便自然是外人。”
邬忧叹了一口气,问道:“那我接过这次机会,日后再受了抬举,便算是自己人了么?”
戌甲轻轻摇头,答道:“那得看你是否真心愿意受了抬举。若不是真心,那便是周围人皆言你是自己人,你却还是觉着自己是外人。”
邬忧沉默片刻,又问道:“我眼下不愿,那日后会否愿意?”
戌甲又摇了摇头,答道:“不知。风吹日晒雨淋之下,时日一久,连顽石尚且会变样,何况人乎?莫说我无法料定日后你会否愿意,纵是于我自己到时如何亦不敢断言。”
话至此处,二人不约而同地坐起身子来,直直地望向湖面。戌甲伸手握住膝盖,微弓着身子,眼神渐有些迷离。听邬忧问道:“在想什么?”
戌甲稍稍收回思绪,答道:“你我虽上山已有些年月,却好似只在这湖边来回打转一般。说是见着眼前的湖光景色,然湖面之下究竟如何却是半点说不出。倘若你接了这次机会,便是一脚踏入这湖水之中,如此方能真切感触到湖面之下究竟如何。”
说完,戌甲又后仰躺倒在地,长吁一口气,说道:“光想着站在湖边不湿脚,又怎能成自己人?”
转头看向邬忧,戌甲笑了笑,调侃道:“要不然你先一步踩进去试试水深,我跟在你身后下水,如何?”
邬忧也笑了笑,看向戌甲,说道:“就怕我一个不小心,踏进湖底深坑,倒将自个儿给淹死了。”
戌甲嗖地一下又坐起身来,笑着说道:“不怕。有我跟在身后,见着你淹水,自会伸手拉你一把。况且,在水里久了,兴许到时你也泡出了水性,便是真的淹水,扑腾两下也能浮起来。”
邬忧也重新坐起身,双手一拍膝盖,摇头笑道:“自来淹死最多的是两种人,一种是会水的,一种是救人的。到时,怕不是我俩得一块儿淹死。况且,水性这东西是天生的,泡能泡出多少来?真要一脚踩深了,泡出来的那点水性救不了性命。所以,你若见着我淹水,也不要想着伸手去拉,立即转身上岸,免得自己搭进去性命。”
戌甲白了邬忧一眼,反问道:“若是见着我淹水了,让你转身就走,你肯么?”
言尽于此,二人便互相盯着看。看了好一阵子,忽地一齐大笑起来。又笑过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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