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河是黄河改道前的一条支流,由于近几年雨水较大,河道多年淤积没有及时疏浚。每年夏天汛期,河水上涨,被冲垮的堤坝绵延几公里。乡里一到这个时候便组织人员挖土修护,这当然是义工,除了管一天三顿饭,住宿和工具都是村民自己想办法解决。今年,魏石仓便安排儿子金钢出这个工。他觉得既然想让金钢在家里种地务农,就得给他机会历练历练,把浑身的筋骨拉伸开,力气就会慢慢地从结实的身体里长出来,才能负荷起将来繁重的田间劳动,也不枉长就的一副好皮囊。魏石仓说:“金钢,你出工修河坝去吧。”魏金钢一听,不满地说:“我不去,我干不了这活。”说罢,他后悔说了这一句。魏金钢知道,每年这活都是父亲去干,他已是壮实的大小伙子了,既然赋闲在家,该为辛苦的父亲分担一些重任。但修护河坝不是三天两天能完成的,起码得十天半个月,吃住在工地,他不仅在这段时间看不成书,而且高三过不了几天便提前开学,他还准备继续复读,不管将来能不能考上大学,单单为了他在心底坚守的那份信诺,无论如何他还得咬牙再坚持复读一年。魏金钢的话一出口,便已收不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向父亲解释,魏石仓近日来压在心底的火一下子迸
手拨拉开说:“想告诉你好消息,有你这样子对待人家的吗?”魏金钢换了一副笑脸,笑呵呵地说:“小弟请讲,对老魏有啥好消息?”张南军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咱们几个和李美娅分到一个班里了。”魏金钢听了,一时掩饰不住兴奋,他尖叫一声,说:“是真的吗?苍天有眼啊,让老子不会再孤单。”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他连忙补上一句说:“分到一起就分到一起呗,这还有啥了不起的,在哪个班还不一样?都是留级复读。”张南军见他的面部表情一前一后变化如此之快,已明白他的端的,李美娅和他分到一个班,他心里美得不知道有多少倍!在他们班里谁还不知道魏金钢和李美娅的关系。只不过,魏金钢有意藏着,尽量不向外人显露出自己的心迹而已。张南军故意转移话题,说道:“钢哥,‘朱老婆子’在分班后到班里去了一趟,他发现一个空位,还问了一句‘这是谁的桌子?’,你猜李美娅怎么回答?她说这是钢哥的桌子。‘朱老婆子’疑惑地问,钢哥是谁?全班异口同声地说,钢哥就是闻名全校的魏金钢呀,哈哈。”魏金钢听得出来,显然这是张南军胡诌的一通,有意逗他一乐罢了,就没把张南军说的事当真,只是淡淡地说:“还得和‘朱老婆子’斗一年。”张南军接着他的话,说道:“伟人教导我们,与人斗其乐无穷。”魏金钢没有接张南军的话,他想再继续躺着休息一会儿,等吃过饭后,将全心致志地上自习课。
张南军刚才谈到的话题,让他想起了和李美娅从最初认识的一幕幕往事。李美娅的父亲是乡供销社的一名会计,是吃国库粮的正式职工,她母亲是村小学的民办教师,像这样的家庭在当时农村是很少见的,所以李美娅从小衣食无忧,过着比其他家庭明显优渥的生活,哪像魏金钢一家子那样,一到青黄不接的时节便只能天天吃糠咽菜。李美娅引起魏金钢的注意是在一次上学的路偶遇。她正吃力地蹬着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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