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的?”
“你直说是什么事吧。”林白叹了口气,只觉头疼,敷衍道:“我心里念着你的好儿,可你也知道,我是裴贵人的帐中玩物,不敢跟你走的太近。”
“我自然明白你的苦衷。”任巧云似生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伤感之情,叹息道:“那挨千刀的今早带人出了城,说是要去迎一迎贵人,过两天才能回来。”
林白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任巧云所谓“挨千刀”的指县尊老爷……
若真要来贵人,林白估摸着,青羊派要来不少人。
“有什么不好么?”林白不解。
“好什么好?”任巧云愈发叹气,“我哥死了,青龙帮也没了,前番还有姜荣的事,他愈发看我不顺眼了,动辄骂我淫妇。其实我都是为了他的前程,你当我真愿意跟别人睡?如今他要是巴结上了贵人,我还有立足之地么?”
“姐姐放心。”林白立即做下承诺,“裴贵人对我还算赏识,我不会让姐姐受了欺辱的。”
“那就靠你了,你多给裴姑娘吹吹枕头风。”
任巧云面上转晴,低声讨好道:“今晚可得空?姐姐好好伺候伺候你,怎么样?”她说着话,眼中带着媚。
“……”林白哪敢啊,赶紧拒绝,道:“姐姐,裴贵人不许我交接外人,我也没那个胆子。”
“她还能给你上了贞操锁不成?”任巧云笑着起身,往下看了一眼,“我走了。他日若是想了,就来找我。”她说着话,迈步扭腰,风风骚骚的走了。
送走任巧云,林白揉了揉脑袋,只觉比跟齐仙师打一架还累。
“你可长点心,外面坏女人多的很。”秀秀从后堂出来,严肃的叮嘱。
“就你懂!”林白狠狠的揉了揉她的头。
秀秀也不气,继续纳鞋底儿,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街上的稀罕事儿。
临到傍晚,忽听外面有马蹄声。
林白起身出去看,只见白马黑衣,腰间挎剑,正是裴宁来了。
一个多月不见,她没什么变化,腰肢照样细,人还白的很。
林白拱手一笑,心知一切顺利。
裴宁眼角眉梢也是笑,她并不下马,从怀里摸出个巴掌长的精致木盒,丢给林白。
林白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支玉簪。
“没见过黑发戴黑簪的。”裴宁笑容轻松,“人说君子如玉,便送你一支玉簪吧。”
“多谢。”林白把木盒收到袖中,拱手一礼。
裴宁点点头,扭转马头,径直离开。
两人相交虽不久,可已有默契,她这是晚上再叙的意思。
回了医馆,秀秀赶紧让林白把那玉簪拿出来看。
待她拿到手里,便使劲瞧个不停,嘴上碎碎念,还一直对着林白头上的黑簪比划。
“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林白不看重这些东西。
“我才不喜欢。”秀秀把玉簪放归木盒,递给林白,“外公说了,我们医家就算富贵,也尽量少穿金戴银。”
待吃过晚饭,林白趁夜回家。
等到夜半,忽听屋外微风吹过。
很快,裴宁推门进来。
她轻功高明,以前林白根本听不到她的动静,如今却不一样了。
裴宁已换了身家居便服,束发于后,人柔和了许多,倒像是利剑归了鞘。
“怎么不戴我送你的玉簪?”裴宁进门坐下,开口便问。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织席贩履之家,还是用黑簪好了,也算是不忘本。”林白满口胡言,毫不脸红。
裴宁点点头,似是信了。
“怎么样了?”林白给她倒上茶水。
“那位一直寻不到踪迹的张仙师露面了。”裴宁摩挲着茶杯。
“怎么说?”林白问。
裴宁笑笑,把她这一个多月的所见所闻尽皆说来。
原来裴宁回到青羊派,说出齐仙师身亡和童长老失踪的消息后,青羊派就乱了套。
此番自海外而来的仙师共三位,一个被裴无用虐杀,一个死于天琅山,只剩下张仙师一个了。
而这张仙师一直不见踪迹,裴宁等了半个月,张仙师才回到青羊派。
那位张仙师在听到齐仙师身死,且童长老有摸尸之嫌后,立即暴跳如雷,发誓要报仇。
可又知晓齐仙师死前留下“九阴山”三字后,他再不提报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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