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竟开口挽留了,他摸出一个小酒坛,道:“尝尝,我泡的药酒。近日雨多,湿气重,正好祛祛湿气。”
“好。”林白坐下来,接过酒坛,给白大夫倒酒,心想只能让贞姐再等等了。
“我先睡了,你可得看好我外公。”钟秀秀切了个甜瓜当下酒菜,严肃的叮嘱林白。
“放心好了。”林白应下,心里还在想着白大夫今天是要干啥,是要传授我绝技了?那这就缺乏仪式感了,应该先拿医书敲我脑门三下……
喝了一杯,白大夫忽然笑着问道:“你是不是学了武艺?”
林白还在啃甜瓜,闻言心中一惊,面上却无甚变化。
飞刀谱上有言,虽山崩地陷,胸中惊雷,也应以静相对。
林白旋即就想通关窍。
这些日子以来,日日跟在白大夫身边,林白非常确定白大夫没有武艺在身。
而自己也因日日在白大夫身边,是故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状。
果然,白大夫和蔼一笑,接着道:“你虽然天天做出脚步虚浮的样子,可抓药称药时,手脚稳的很,嗅觉听觉和眼力也比常人敏锐的多。呼吸也悠久,极少出汗,这可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说到这儿,白大夫问:“你练过内家功夫吧?”
林白忽的想起,那场病好后,来百草堂拜谢,白大夫给自己把过脉,说不定那时他就有所怀疑了……
“逃不过先生慧眼。”林白苦笑一声,给白大夫倒上酒。
白大夫笑着摇头,押了口酒,道:“什么慧眼不慧眼的,只是你这个情形,太像我女儿了。”
“秀秀的娘亲?她也练过内家功夫?”林白不解,他记得街上人都说白大夫的女儿远嫁,后来夫妻俩似乎都死在了外面,只余下遗孤秀秀。
“是啊。”
白大夫看向窗户外的夜色,道:“那丫头跟秀秀一样,打小就聪明。只是她没秀秀乖巧,也没秀秀踏实。”
“有一日,她进山采药,遇到个人,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跟人家走,我勉强不得,只能随她。”
“过了八年,她独自回来,说已嫁了人。待了没几天,就又走了。”
“过了三年,她把两岁的秀秀送了来。又在药堂待了半年,跟我说了些许多江湖上的事,还说要教我上乘内功,延年益寿,可我医术学一辈子都没学明白,哪里会学什么武功?”
“后来她留下秀秀,一个人走了,说要是一年内不回来,便不用等她了。”
白大夫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颇见伤怀。
显然,如今秀秀已经十岁,早过了一年之限,那秀秀的双亲大概无了。
烛影摇曳,一时间,一老一少皆是无言,只是各品苦酒。
过了良久,林白问:“秀秀娘亲入的哪家门派?”
白大夫又喝了杯酒,想了想,道:“好像是什么青羊派。她说是创派祖师见青羊而悟道,是故取名青羊派。”
“青羊派……青阳派……”
林白想起裴无用的遗言,让自己去找什么青阳派。
难道裴无用说的其实是青羊派,而非什么青阳派?
这么说来,秀秀娘亲和裴无用指不定认识……或者存在某种关联。
林白忽的想到,自己一直对江湖事不了解,也不敢去胡乱打听,而秀秀娘亲曾跟白大夫说过,而且也没隔几年,那正好可以问问。
“白先生,秀秀娘亲有没有说过当世有哪些高手?”林白问。
白大夫想了想,摇头道:“她倒是说了许多,可我没记住几个。不过她说她和她那夫君谁都不服气,但最最服气一个人。”
“是谁?”林白追问。
“说是个剑客,”烛光映在白大夫苍老的脸上,摇曳不定,“好像叫裴无用的。”
林白默然,只觉的有些巧。
若自己不是在南城恰好被薛霸的小舅子发现,那就不会带薛霸去天琅山。
若不去天琅山,就不会被裴无用临死相托,也不会被那青衣人吓的半死。
若不是来借医书,就不会入白大夫的眼,也不会知晓秀秀娘亲之事,更不会知晓秀秀父母和裴无用有关联。
林白颇感头疼,只觉已入江湖,日后怕是麻烦愈多。
………………
最近章节放缓,多写日常和人物,因为想引出背景和世界观,读者老爷感觉怎么样?节奏慢不?给点意见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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