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我这个寡妇,更明白有个好男人有多难。”穆贞复又低头纳鞋。
果然来了!林白就知道,穆贞三句话就会引到男女之事上……
林白接不上话,也不知说什么。
“对了,”穆贞抬头看了眼林白,脖颈有些红,转开了话题,“我跟街上的佘老太太闲聊,她说我这个年纪的,其实最容易怀上孩子。还说我……我大,好生养。以后指不定能生上个呢!”
林白瞄了一眼,也不知穆贞所谓的“大”,是指上面还是下面。
反正都不小,确实能生能养。
林白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要是逢场作戏,睡一晚就睡了,可现在人家奔着一辈子去的。
人家一片情谊,怎能睡了不负责?但林白身上还有隐秘,也想出去看看更大的世界,无法在此地久留。
“好了。”
穆贞打断林白的沉思,低头咬断鞋子的绞绳,满是自豪的道:“试试吧,专门给你做的。我女工做的不好,你可别嫌弃。”
“贞姐,这怎么好意思?”林白真的觉得美人恩重,布鞋不值钱,一针一线的心意却无价。
“试试再说,我听说那东西大的脚也大,我也没量过你的脚,就往大了做。要是小了,我找个棍子撑两天,也能穿。”穆贞笑。
“那东西?”林白头疼,心说寡妇到底是寡妇,什么话都敢说。
而且这些日子一来,这穆贞言语里似乎更大胆,更露骨了……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鼻梁。”穆贞咬下唇笑,挑眉看林白。
“我想的就是鼻梁,你以为是什么?”
林白也笑,脱下草鞋,换上布鞋,竟十分合脚。
“走两步,跺跺脚。”穆贞十分开心,好似做了什么大事一般。
林白听话照做。
“我做的鞋子正好合你的大小,严丝合缝。”穆贞别有深意的开口。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林白也算是舔过血的人,却还是扛不住穆贞的攻势。
“行了,看你满头汗,就这么怕我?”
穆贞吃吃的笑,“快回去吧。新鞋可能会磨脚,多穿穿就舒服了。”
林白不敢久留,客气一句,便赶紧挑起自家竹筐往家回。
没走出多远,便见有两个捕快在大街上张贴什么东西。
这不正常!通常官府公文、缉捕告示都是在县衙门前和城门口张贴。
怎么可能贴到北城这穷地方?
林白挑着担子上前瞧,街上闲汉也都围了过去。
有混不吝的开口问:“这写的是啥?咱县尊老爷咋想起北城了?”
一个年老稳重的捕快环视一圈众人,手压着腰间挎刀,朗声道:“县尊老爷体恤民情,查访花溪县中失踪人丁!尤其是三十岁上下的男子!有线索者,赏银十两!”
一众围观之人皆是哄笑,根本不信县尊老爷这么好心。
那混不吝的汉子更是笑的大声,问道:“昨晚斧头帮和青龙帮火并,听说死了好些人,还都是男子,这算不算失踪人丁?”
年老捕快根本不理,又大声道:“另外!若有人知晓近期去过天琅山的人,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
“前阵子有个杀人满门的淫贼,昨晚帮派火并,也没见县尊老爷管过,怎今天就管别人上不上天琅山了?那山脚下村里的猎户和拾柴的还不都得抓起来?”人群中有人阴阳怪气。
两位捕快闻言,也不回应,反而又宣讲一遍,这才离去。
林白明白,这是冲着裴无用来的!
也是冲着自己来的!那晚尸体没烧干净,有人闻着味儿来了!
那捕快宣讲的两件事,第一件应在薛霸身上,第二件应在自己身上……
林白本来就预想过会有人来查,可没想到来人颇有能耐,竟指挥的动一县之尊。
这分明是黑白两道通吃!
“那来人的武艺如何?肯定是比不上裴无用的,就是不知比那三个道士差不多……”
“可就算比那三个道士稍逊,自己也是万万抵抗不了的。”
“诶?我为什么要担心?”
“谁看到我上山了?我跟薛霸熟吗?那晚确实熟,熟透了……但现在真的不熟。”
“我不过一介织席贩履之辈!媳妇都娶不上,只能跟寡妇不清不楚!”
林白挑起担子往家回,只觉穆贞做的布鞋又合脚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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