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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万人在户籍之上,但是还有三四千万人不在户籍之上呢?
如果人人都买一家叶家的衣服,用叶家的麻袋、麻绳,他得赚取多少钱?
顷刻之间,沈峤年发现,自己真他娘的老了。
眼光不管用了。
早知道叶家会那么强,就要在他真正发迹之前,一把掐死他。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又老又蠢。
如果叶渡的生意真的不能大赚特赚,李哙何至于派出去那么多兵马保护?
这分明就是个香饽饽啊。
关键是这生意还沾染上了军方,有皇权庇佑。
哪怕是有朝一日老百姓不买了,军队打仗需要用的粮袋子,都是一个让人无法估量的数字。
关键是这生意,还给了很多穷人机会,会给叶家带来非常好的口碑。
不像是沈家赚钱,要将那些本来就瘦瘦巴巴的老百姓想尽一切办法榨出油来。
动不动就因为天灾人祸,或者其他原因,惹来了民怨,甚至暴动。
即便是有权有势,去跟官员做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为了应对那些其他的关系户,不仅仅要利用沈家的权势,还要拿出真金白银来分润给那些贪官污吏。
即便是最后生意做成了,朝廷的国库空虚,还十有八九要推迟许久才能给钱。
不比还好,这一对比,沈峤年更是羡慕的不行。
忍不住一口气买了一百多件麻衣,装在马车之上,沈峤年看了眼沈福说道,“走,回府上好好研究研究叶家这宝贝。”
待沈峤年上了马车,缓缓的驶向州城之后。
两个樵夫则缓慢的跟在后面。
其中一个樵夫挑着担子,瞥了一眼身边儿的同僚。
“大人也真是的,我虽然不入流,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整天盯着这老东西做什么?还整天要挑着一担柴火,羞煞人也。”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大人给我们的机会吗?”
“我没看见什么机会?沈峤年这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疯狂纳妾,我整天上报工作,还需要带图,画得都跟春宫图似的。”
另外一个樵夫噗嗤一声笑道,“那是你自己不上心,怪谁来哉?就拿今天这老东西出行来说,无非就是见叶家赚了不少钱,眼馋得不行,这说明什么?”
另外一个樵夫撇嘴道,“这还用说,说明这老东西准备下黑手了呗。”
“那是自然,沈家在沧州的布匹、酒楼生意可谓是一家独大,但是叶家崛起,轻松从各方面碾压沈家,沈家自然怀恨在心。
而本地的折冲府,好不容易依靠从军队退下来的叶渡,吃一口饱饭,怎么能允许沈峤年横插一脚?”
“沈峤年只要敢出手,那么他们跟梁山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有可能暴露,咱们就有机会立下大功。”
另外一个樵夫说道,“你还不如直接说,惹恼了叶渡,李哙这厮为了护犊子,又开始满世界的找沈家的做恶事的证据。”
“哪有那么容易?一个招数岂能管用两次?而且沈峤年人老成精,岂会不做防范?”
“再有就是沈峤年老了,族中子弟不成器,听说朝中的官员接连被圣人罢黜,现在沈峤年行事也越发的低调,所以我觉得他愤怒不假,但未必敢跟叶渡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我倒是希望沈峤年仗着沈家的资源,大闹一场,不然整天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这梁山的事情一点线索都没有,愁死人了。”
“不过我估摸着叶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娘说,自古以来会赚钱的人,都不是好人,都是表面上仁义,其实一肚子坏水。”
另外一个樵夫,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没见识,你整天盯着沈峤年,就不知道看看咱们内部的公文吗?”
“咱们的人在叶家也是有卧底的,你知道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过的是什么日子?”
“一天三顿,顿顿有白面,几乎每三天可以吃一次肉,最关键的是,每月初,月钱准时下发,据说比咱们的俸禄都差不了多少呢。”
“真的假的?”
“骗你作甚?现在整天跟大人吵着换班去叶家监视的人,数不胜数呢。”
“妈的,明日我也去,整天监视这个老东西,都快把我折磨出脑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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