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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叫为难吗?
但她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只是轻垂了小扇般浓密的眼睫,眸底一片苦楚。
逼仄的车厢里静默良久。
宴清风突兀道:“我和他,还有皇帝,在寻芳园拜过把子,那是皇帝还是太子。”
居然还有这码事?学桃园三结义么?
那该是很好的兄弟,怎么就变成如今剑拔弩张的样子?
卓明月揉着帕子,默不作声。
宴清风又道:“你知道,为何他不受皇帝重用么?”
卓明月摇摇头。
他道:“宫变之时,他站了瑾王。”
卓明月心中一惊。
瑾王谋逆,是宴清风带兵救驾,解了逼宫之危。事后瑾王府全府被诛,连襁褓里的婴孩也没放过。
若是秦时向着瑾王,也该被追究才是。
宴清风顿了顿,道:“你以为,在当时有谁能压下他助纣为虐的罪名,保他一命?”
卓明月不确定地问:“是……将军你吗?”
宴清风冷笑一声,阖上眼,没有理会她。
哪怕保住了秦时的命,可皇帝未必是一无所知,也许皇帝也念旧情,才不再追究。
可秦时的官职到廷尉少卿为止,再无高升的可能。
这已算皇帝仁慈。
卓明月偷偷看他一眼,可若是如此,他们之间有救命之恩,该肝胆相照才是,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
后来一定还发生过什么。
……
将军府中。
宴清风扔给她一件衣服,“换。”
卓明月抖开这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衣,手仿佛伸进了冰窖中,冻得她指尖发凉。
这也能叫衣服?
透得一眼望尽,穿上去什么也挡不住。
她迟迟没有动手。
“要我帮你?”宴清风道。
卓明月赶紧道:“我自己来!”
哆哆嗦嗦地解开外衣,他也没背过身去,就立在那儿抱着剑,悠悠地盯着她看。
直到只剩一件肚兜。
她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极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心中羞愤欲绝地想,那样等同于无的衣服,她如何能若无其事地穿上走出去?
那她便真的一点儿体面都没有了。
卓明月把衣服一扔,冲宴清风的脖子猛扑了过去。
剑掉在地上,清脆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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