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瞥了荣佩兰姐弟,一边吃肉,一边嘀咕道,“真是不知所谓,什么人都接来打秋风。”
荣佩兰脸色霎时难看。
荣令宽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小后退了一步。
赵燕琳轻轻碰了纪慧雯一下,然后一脸歉意地看向荣佩兰,“嫂嫂,慧雯她不是……”
荣佩兰还未说话,纪韫璋面色阴沉地抓着面前的茶盏掷到纪慧雯的脚边,茶盏应声摔得粉碎。
清脆的茶盏声把流烟给吓了一跳,手下一用力,琴弦也随即断了一根。
纪慧雯则脸色一白,吓得一抖,瞬间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她拉着赵燕琳站了起来,“韫璋哥……”
纪世子的声音冷冽,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嘴这么臭,我该上如意坊寻个女工帮你缝上。”
凉亭里五六个丫鬟垂首而立,静得似乎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纪慧雯眼里瞬时蓄满了泪水,贝齿轻咬着下唇,一股屈辱感席卷而来。
似乎她能察觉到玉徽园里所有人灼热的视线都在她的身上,让她无地自容。
虽然以往纪韫璋都是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是何时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过她的脸。
纪慧雯白着脸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韫璋哥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纪韫璋轻轻抬起眼皮,嘴里更是冷冽无情的话。
“还不滚吗。”
终是忍不住,纪慧雯掩面跑了出去,赵燕琳只得跟着追了出去。
荣佩兰挥了挥手,亭里的丫鬟才退了出去。
荣佩兰揉了揉荣令宽的发顶,其实这样的事在谢家也多有发生,只是更多的是她不知道。
谢家的前院住着府里公子们,除了荣令宽,嫡长子谢程文,还有两个庶子,谢程宣和谢程兴。
一个和宽哥儿同龄,一个年长三岁。
除了言语的欺凌,有时也会故意栽赃。
待人都走干净了,纪韫璋起身给了荣令宽脑门儿一个栗子。
“今日你来是客,还站着让挨骂,你姐姐日后如何在她们面前自处?”
荣佩兰面露不忍,轻轻拉一下他的手,“他还小……”
没有人教宽哥儿如何做,同在谢家的屋檐下,舅舅规矩严明,所以姐弟见面也少。
一切都是这个小孩儿自己摸索着长大的。
纪韫璋反手拉着荣佩兰把她摁坐在藤椅上,“男儿顶天立地,不论大小。”
荣佩兰伸出的手顿了一下,眼眸轻颤,然后收了回来。
纪韫璋转身将手放在荣令宽的头顶上,盯着他黑亮的眼眸,声音微沉。
“男儿立身需自强。”
“宽哥儿,你才是你姐姐最大的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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