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大冢宰之职,领尚书衔,地方州郡由原来的军政一体一分为二,刺史掌文,将军掌武,下辖官员按朝廷新制六部二十四司执行。”
“大哥,咱们都是粗人,读书人那些弯弯绕,咱们不懂。”
大冢宰王阳再饮一碗,缓缓说道。
“打仗的事儿你们都懂,我就不多说了,我想和你们说的是官制改革。”
“大哥,官制改革不好么?咱们以后啥事儿都不用干,每年只管领银子就行了,朝廷不是直接选贤任能管理地方州郡么?我觉得是好事儿啊,让那些读书人去管,咱们骑马打猎,喝酒吃肉不是更好?”
“我最烦处理那些政务,朝廷想管让他去管好了。”
“咱们都老了,不如在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十八个老人议论纷纷。
大冢宰王阳仔细听完众人的话。
“我明白你们的心思,政务可以交割,军务不能放手。”
“还是大哥最懂我们。”
一群老人哈哈大笑,大碗喝酒,真是痛快。
大冢宰王阳再饮一碗,继续说道。
“第三件事,天王意欲立储。”
此话仿佛一块大石头扔进平静的湖面,掀起滔天巨浪。
“大哥,皇储可是国本,立储之事关系重大,会不会牵扯到我们十八部?”
“不知道立哪位皇子为储君,会不会引发党争?”
“你还知道党争?你不是两耳不闻政务,一心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么?”
“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事关重大,大哥,立储对我们是好是坏?”
“说句实话,现在瀚海帝国最肥的恐怕就是我们十八位异姓王,任何风吹草动到头来不都是在我们身上剐肉?就拿北伐鲜卑段氏来说,三军出征,粮草转运沿途经过的州郡,哪个不会伤筋动骨?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不用多说了吧。”
大冢宰王阳看着碗中酒,这次并没有喝。
“咱们十八部现有兵马五十万,而且随时可增兵到一百万,只要我们兄弟同心,天底下有谁敢来惹我们?”
“管他谁当太子,各自相安无事也就罢了,若是敢惹到我们头上,大不了提兵入京。”
“喝了几口黄尿,就开始胡说八道。”
“老子哪句话胡说八道了?就说这次瀚海征兵,还不是从我们身上剐下来的肉?他娘的,一想到这事儿,我就生气,出人出粮也就罢了,北伐鲜卑段氏明摆着是抢军功的活儿,居然没我们的份儿。”
“可不是嘛,三军北伐,指不定要调动多少车马,耗费多少钱粮,结果呢,一点好处都没有。”
十八个老人也不怕人听到,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就像战场之上杀敌一样,大冢宰王阳看了看这帮一起征战多年的好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起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嘴角扯起,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就在十八位异姓王共聚大冢宰王阳府邸之时,姚氏府邸也聚集了几个人,苻姚两氏府邸相邻,虽然比不上大冢宰王阳的府邸,但也是东市显赫之地,此时,几人正端坐在大堂之中。
“怎么还没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不会被那帮桀骜不驯的老头子们教训了吧?”
“还真说不准,别看那帮老头子都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胡子都已经白了,可是打起架来还是很猛的。”
“可不是嘛,在这瀚海帝国谁敢惹他们?就是天王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夏日闷热,犹如蒸笼,幸好的是,姚氏府邸大堂置有一个三尺大瓷盘,盘中盛满正冒着凉气的冰坨子,冬日遍地可见的冰坨子,在夏日三伏天,却是解暑圣物,只是想用此物解暑,就需要有人采冰,有窖贮藏。
采冰一事自上古开始便已经存在,而且一直流传下来。
朝廷有官办采冰机构,户部出银子,吏部安排人,工部做事。
一切水到渠成。
民间也有民办的采冰坊,冬日采冰,夏日贩卖,而且利润极高。
一年的活计只需小半年便可完结。
若是如此便认为采冰是一件容易之事,那就大错特错。
采冰,要先选取河段,要求水质清澈,水流要缓,先把水中杂草,植物等去除干净,然后在合适地段搭建临时堤坝,以供储水。
等到冬日三九,一年最冷的时候,河水冻结实之后,便可以下河采冰。
先看风儿,之后划线,然后采冰。
接着便是栓套儿,拉冰,装车。
最后将冰块运到冰窖,卸冰,码冰,搭盖,封泥。
一连串的事情还要分工明确,不能出一丝差错。
比如,为了方便储存,冰块尺寸都有严格规定。
若是采冰时候出现破损,便不能用来储存。
每年采冰时间不超过一个月,若是碰上暖冬,只有二十天左右。
三九四九五九,天寒地冻,北风呼啸。
采冰人昼夜分工,保证采集最多数量的冰块。
因此,采冰人也被称作凌人。
寓意不惧酷寒。
瀚海帝都除了冰井台储存大量的冰块之外,城内外还有数十个官办冰窖,另外,民间冰窖数量更多,采冰贩冰虽然辛苦,但是利润极高,每到三伏天,便会有走街串巷的小摊小贩,售卖冰块,平时,一斤百文,贵时,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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