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张华和自己的姐姐差不多的性子。
“见过大师。”
张心奴抱拳致礼。
屋中众人都已经互相致礼,唯有老人独坐。
“老秃驴,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油嘴滑舌的和尚?”
“老叫花子不也是个贪财好色之人?”
被故人一语道破软肋,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老人似乎很怕被众人误会,急忙开口为自己辩解。
“你们可别信老秃驴的话,他都是胡说的”
老人越解释越尴尬,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二百两的感觉。
“老秃驴,你怼人的本事一点没有落下。”
“彼此彼此。”
原来方丈和老人早就认识,故人重逢,别来无恙。
“老秃驴,你的女人缘是真好,你要是不出家,我估计你相好的数量不会比皇帝的三宫六院少。”
老人嘴碎得很,但是方丈并不生气。
西域女子尊奉方丈为大师,听到老人阴阳怪气的话,一双宝蓝色的大眼睛气狠狠地盯着老人看,恨不能就这样盯死他。
方丈坐井上观,开口询问。
“老叫花子,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该忙的都忙完了,春种秋收,就看老天爷给脸不给脸了。”
老人散漫,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若是换了疯子,他肯定会骂你,你不光身上臭,嘴更臭,就算真有老天爷,也会被你熏得没了好脾气,你想要脸,偏偏不给。”
“老秃驴,你可是佛门圣人,不怕一语成谶?”
阿弥陀佛
方丈打了个佛号。
“贫僧是谁,贫僧在哪,贫僧要到哪里去,刚刚一梦恍若真实虚幻。”
禅房之中,众人听到方丈的话,捂嘴偷笑。
老人冷哼一声。
“出家人不打诳语。”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真亦是假,假亦是真。”
众人看到老人辩不过方丈,再次捂嘴偷笑,老人也知道自己辩不过方丈,恐怕他们三个加起来也辩不过。
方丈嘴上功夫,天下第一。
“你见过疯子了?”
老人换了个话题,不再和方丈斗嘴。
“我在天龙寺,他在将军府,不过几步路而已,想见的话随时可以见。”
“有些人近在咫尺,却一辈子两相生厌,有些人远在天涯,却时时刻刻牵挂彼此。”
老人感叹一句。
年纪最小的少年看到爷爷与方丈不再争吵,终于松了口气,皱在一起的眉毛舒展开来,继续给众人斟茶。
阿弥陀佛
方丈打了个佛号。
“书呆子如今怎么样?”
“他啊,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老人一边喝茶,一边与西域女子对视,互相斗眼,比谁的眼睛大而且能一直不眨眼。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整整三十年过去了,你们三人也都年过半百,半截黄土埋身。”
方丈低眉慈目,仿佛在回忆往事。
“你一个快百岁的人还担心我们?”
禅房之中,众人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打扰两个老人叙旧,夏日闷热,炉火搁置在外,年纪最小的少年一趟趟来回跑,打水,烧水,沏茶,斟茶,再打水,再烧水,再沏茶,再斟茶,少年耐力极好,不觉得累,心性也守得住,没有一丝抱怨,其余几个少年本想帮忙,都被他一一拒绝,而且还说了句挺大人的话,我还小,只会烧水沏茶,所以,这件事就让我来做吧,只要你们喝得开心就好。
老人继续和西域女子斗眼,良久之后,开口问道。
“最后一轮辩论没问题吧?”
“我好歹多活了几十年,盐巴多吃了几十年,难道还辩不过一个小道士?”
方丈所言非虚,虽然天师同样德高望重,但是只论年龄的话,和方丈确实差了几十岁,谁让龙虎山天师府上一任天师远游在外,为自己的傻儿子劳心劳神,哪有功夫参加这斗嘴的事情。
“天底下所有的事无非三种,修力,修智,修心,表面上看,佛门修力,遁入空门,断绝七情六欲,道门修心,财侣法地,红尘炼心炼神,实则,万法同源不同宗而已。”
阿弥陀佛
方丈打了个佛号。
老人继续侃侃而谈,没给方丈开口说禅的机会,似乎是想在一众少年面前扳回一局,将刚刚掉在地上的面子再捡起来。
“修力炼精,修智炼气,修心炼神,三种境界无非是,赤子,痴子,老子,最后,万法归流,百川入海。”
等到老人好不容易说完,方丈双手合十,低眉慈目,说了一句儒家经典。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老人心中了然,饮尽杯中茶水。
禅房之中,除了两个老人之外,年龄最大的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张心奴,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显然都没有听懂两个老人的话,但是这并不重要。
哗啦啦
流水之声,茶香满屋,少年继续重复自己的事情,两个老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笑容,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屋中众人皆是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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