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居道听到管家的声音,下意识地就要睁眼,可他眼皮刚动一动,含光就大喝一声。
“别睁眼!我来!”
含光略微侧头,好像在隔着门看着外面的华知微,她扬起手,一个好看的弧度,而后捏了一个诀,裴居道周身金光散去,含光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给你一刻钟。一刻钟后,你必须开始药浴,我去给你准备,信王殿下可不想看你因为这种事情白白死了!”
含光刚一消失,华知微就推门而入。
太史绥抱拳倚在门框上,观察着室内,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裴居道闭眼坐在床的正中央,甚至连身上的女装都没有换掉。
华知微看着他似乎是在打坐调息的模样,嘴巴张张合合了几下,咬着唇道:“你怎么样,情况很糟糕吗?”
“无碍。”裴居道的眼睛依然闭着。含光撤走了护法,却也下了禁制,他不能随随便便停止调息,否则运气打断不可逆,之前的努力便也白费了。
他不想让华知微看到自己吐血的模样。
但华知微能够想象的出来,因为她看到了地上刚刚裴居道吐出的那摊血迹。
那摊血已经有些凝固了。
华知微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可那摊血却好像一个烙印,深深熔铸在华知微的眼里。
她的心惴惴不安,想象那摊血太久了脑海中竟然出现了惨绿色的幻觉,她摇了摇头,赶跑自己这个无用的想法。
只有两个无碍实在不能让华知微放心,她征求意见似的看了一眼太史绥。
她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
太史绥一脸无所谓,似乎是在表示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华知微秀丽的眉目间划过一丝黯然,扭头回望闭着眼睛,仿佛陷入沉睡的裴居道,见他阖眸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终是垂下了眼帘。
她说过,她讨厌无能为力的感觉。
所有的情绪半响之后转成一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的轻叹。
管家帮衬着道:“两位贵人,阿郎既是内力之伤,便是要靠自身调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闭关了。”
她其实还想问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想多陪他一会儿的一个借口,一个理由,但看到裴居道疲倦的模样,终究是没有再说话,默默地退了出去。
于内力疗伤方面她终究不能帮到裴居道什么,还是不要影响他了吧。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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