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散落了一些简单的草药,瓦罐中熬煮的药汁散发苦涩的味道。
在听见马蹄声后,他缓缓站起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少年乱发披散,腰间挂刀,薄薄的血肉贴着清峻的骨头,即便宛如骷髅,却也有一份嶙峋锐气。
他双目极其有神,呼吸绵长,一双拳头紧握,上面满是微小的疤茧。
安靖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支闯入流民营的骑手车队。
那些马都是高大俊美的西北战马,脖颈修长,四腿发达,强而有力的胸肌与铁蹄足以粉碎任何敢于挡在他们面前的存在。
他们踏入流民营的中央,骑手们翻身下马,然后开始将车上的物资搬运下来,构成一个简单的营地。
“靖儿,咳咳,看什么呢?”
安靖身后传来了一個女人的声音。
“娘。”
安靖回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很有气质的女子。在这个霜劫肆虐的北疆很难找到一个不瘦削颓废的人。她虽然削瘦,眼睛却很有精神。
只是,这精神的女子只能卧在毯上,就连说一句话都要喘气,咳嗽。
她并非一直都如此虚弱。五日前,在从荒原逃向明山城的路上,流民队伍遭遇了肆虐的马匪,安沈氏击毙了七名歹徒,只是在最后与贼首交手时略输一招,被一掌伤了肺脉。
幸亏安靖解决了自己的对手后搏命上前,扑倒对方,生生扼晕了那贼首,而后又夺了他的刀后一刀将其枭首,吓退了那群马匪。
但安母终究还是受创严重,如今内息紊乱,呼吸不畅,在这无药无粮的流民营,也不知究竟能活几天。
“我准备去看看能不能讨点吃的。”
安靖转过头,看着那车队,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冰冷干涩的嘴唇并没有被唾沫润湿,反而因为言语而绽裂,流出了血。
他舔掉了血,用很慢,但很笃定的语气道:“那车队里有粮食。是稻米。”
“或许还有药。”
“娘不行了……”安沈氏眼神黯然,她知道,这是自己儿子想要寻找救治自己的方法。
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很清楚,如若没有治愈肺腑的大药理顺气脉,自己最多支撑三日。
在这霜劫寒灾,战乱不休的北疆,即便有赈灾的好心人,也不会有那样的好药。
她不愿自己的孩子徒劳无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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