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到底没有拗过在场的所有人。
毕竟,不管他平素作风再霸道,可这中书门下,终究不是他的一言堂。
刚刚冯拯的那句话,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不管他的态度到底是什么,这件事情都没有任何让步的余地。
如果丁谓愿意副署,那么大家还能维持面子上的和睦,如果说他执意不肯,那么,冯拯就会抛开他,直接进宫回奏。
虽然说,这样做是不符合流程的。
但是,一旦走到了这一步,无疑也就宣告着,政事堂内部彻底撕破了脸皮。
而且,也同时相当于昭告整个朝廷,他这个首相无力掌控政事堂。
真的要到这等地步,那他要面临的压力,可就不是现在这几个人了!
于是,哪怕是心中再不情愿,丁谓也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
眼神阴冷的在冯拯的身上扫了一圈之后,提起笔在熟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拿出中书门下的印信盖了上去。
做完了这些,丁谓甚至连多半句话都懒得说,拿起熟状,便离开了议事厅,朝着宫中赶去。
…………
“臣刚刚打探到的消息,据说,这次进宫,丁相公和太后谈的甚不愉快。”
“奏对到最后,丁相公还在帘外说话,太后已然起身而去。”
“后来,直到卷帘内侍提醒他说,驾起久矣,丁相公才发现太后已经不在殿中。”
“听宫人们说,出宫的时候,丁相公的脸色难看的很。”
崇徽殿,刘从愿急匆匆的走进殿中,将自己刚刚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赵祯听完之后,眉头略微皱了皱,心中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思索了片刻,却始终不得窍要。
于是,他索性将这一点暂时抛在脑后,问道。
“此事暂且不说,皇陵的事可有消息了?”
提起此事,刘从愿也打起了精神,道。
“回官家,臣按照您的吩咐,去找了判司天监邢中和,详细问了此事,却发现邢大人和雷押班所言有所出入,这是臣记录下的供词,请您过目。”
说着话,他从袖中拿出一份文书,递了上去。
赵祯展开一瞧,果不其然,就像他记忆中的那样,皇陵的事远没有雷允恭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文书的内容,刘从愿自然是知道的,这件事情一旦掀开,对他来说,可是一桩大功。
因此,眼瞧着官家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刘从愿不由小心道。
“官家,这雷允恭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先皇陵寝上动手脚,此事还需尽快禀明太后,否则恐真的会误了先皇出殡之期……”
闻言,赵祯扫了刘从愿一眼。
虽然只是淡淡一眼,但是,顿时让后者没了声息。
轻轻敲了敲扶手,赵祯摇头道。
“雷允恭和丁谓,都是大娘娘宠信之人,光靠这么一份证词,想要扳倒他们,不够!”
这话一出,刘从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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