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的刀夹着他脖子,锁链上了一圈又一圈,把他拖到了李怀安面前。
李怀安抱着裴弃,手指都在颤抖,唯有面上还勉强能维持住储君的风范,“取下他的头颅,给北境送过去,身体挂在北城门上。”
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极了顺德帝,可宽大的袍袖下,被血浸泡的手指在不停叫嚣,他要杀了这个人!
阿达木满目血红,他临走也要拉个人垫背,“裴弃,皇室的人怎么可能用这样不好的字,你们大周人不是最忌讳这些了吗?现在也不过是用他做棋子,有什么好悲愤的!”
李怀安轻轻放下裴弃,温柔地脱下外袍把人裹住,淡定地抽出剑,长剑一拂,与裴弃打了大半个月擂台的人就这么死了。
李怀安转身看着各国的来使,一句话都没说,但他手里滴血的剑已经说完了。
众人浑身都在抖,这里明明只躺着三个人,可血腥气堪比陈尸场。
顺德帝深夜惊醒,闻知匈奴使臣在长公主府门外行刺裴弃,致使裴弃双手断掉,肩中一剑。
秦叙在定国公府遭十二人围攻,后赶去救裴弃,却被阿达木在心口插了一刀,险些要了性命。
顺德帝登时大怒,下令将阿达木分尸五块,四块悬挂上京四城门,头颅星夜送往北境,并勒令宁国公迅速开战。
北境一战得胜,匈奴三部大败,退回阴山以北数百里外,奉送银钱牲畜及城池一座。
被匈奴遗忘的使臣则全部被关押在天牢之中,不见天日。
之前消失的鸿胪寺官员迅速出现接管了局面,并且开始与邀请来的邻国结交。
这一场邦交,大周大获全胜。
而东宫里的气压低到了寒潭里去,侍女战战兢兢捧着温水来往在偏殿,任谁都不敢高声一句。
“殿下,臣已经为郡王换过药了,估计着再有两日便可醒来。”
李怀安没搭腔。
太医眉头一跳一跳的,他还记得三日前被抓到东宫来时的场景,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相信什么太子温和的话了,分明是个地狱恶鬼。
裴弃深陷在被褥里,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脸上那一道疤痕倒是快痊愈了。
“参汤和药呢?”李怀安坐在榻前,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盖住裴弃的手。
太医急忙道,“殿下放心,都熬好了,秦世子那一份也准备好了。”
李怀安手贴着裴弃的脸颊,“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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