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的管理,要不要尝试盘活经营,让它起死回生?”
陆一鸣摇了摇头,“老陆跟我说那工厂病入膏肓了,股东关系错综复杂,从股权结构上看他虽然是实控人,但是早已经被架空,我在我爸眼里就是个小毛孩子,我哪能有那么大能耐?”
南荣不甘心地说:“但是那个工厂对你父亲来说倾注了多年的心血,你真的能置之不理、弃之不顾吗?”
陆一鸣瞬间被戳中了心事,从他童年起,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亲就把那个工厂当做他的孩子一样,比对自己还要用心得多。
母亲早逝,父亲全身心专注于工厂的经营。自己从小学起就守在一个偌大的空房子里,形单影只,自己上学放学写作业,过无聊的寒暑假。
父亲只是时不时给自己足够的零花钱,用那些阔绰的零花钱,陆一鸣买了好多花花绿绿的零食玩具,长大了就买时装鞋子电子产品甚至汽车和摩托,但是却唯独买不来他最渴望的父爱或者是友情。
陆一鸣不善于交朋友,虽然他个性单纯简单,但是也桀骜不驯,清高孤傲。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像其他人那样交到知心的朋友。
他独自打篮球,独自健身,独自跑步,独自去了澳大利亚读书,又独自回到国内,去上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班。
如果不是偶尔老陆打电话给他,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连父亲都没有了。
而对于那个他自小就下意识心怀嫉妒的澳联羊毛制品厂,他认为是它从父亲那儿夺走了对自己的关爱。但是父亲提起澳联羊毛制品厂的时候,那种骄傲的神采,却让他心向往之,小时候他也常常被父亲带过去厂里玩儿来着。
如果说这个工厂说倒闭就倒闭了,在他心里也是有着遗憾,因为毕竟那是他父亲毕生的心血。他知道父亲不得不离开中国,离开杭州,离开这个澳联羊毛制品厂,远走澳大利亚,是有着多么深深的无奈和不舍。
陆一鸣虽然心有不甘,但仍然嘟囔了一句:“我能有什么办法?连老陆都放弃了它,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弃呀……”
南荣慷慨激昂地说:“但你知道吗?现在至少有三千万的不明支出,本应该可以用在厂子的主业经营上,你只要能协助我追回这三千万,我敢说,这个厂子就可以起死回生!”
陆一鸣被南荣激昂的情绪所感染,他抬起头看着南荣亮晶晶的眼睛,那眼神里有光,更有绝不服输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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