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文钱一斤。”
杜长兰身边的圆脸妇人闻言被骇了一跳,连连摇头:“一个破桃子,都快卖出肉价了,谁吃得起啊。”
圆脸妇人话音刚落,杜长兰就挑了两个红通通的蜜桃。
圆脸妇人:………
桃子汁水饱满,个头大,一个足有一斤重,圆脸妇人看着杜长兰爽快的给出二十六文钱,心里直骂败家子。
一身麻衣还买这么贵的果子,充什么公子哥儿。
杜长兰让小贩用绿叶将桃子包起来,他右手抱儿子,左手接过。
“爹。”小孩儿犹豫的声音传来。
杜长兰:“怎么了?”
杜蕴小脸纠结:“我们的鸡蛋才卖22文钱。桃子就花了26文钱。”不但没挣钱,还倒贴4文钱。
人群挤挤攘攘,嘈杂声此起彼伏,杜长兰抱着儿子挤进一条窄巷,耳边顿时清净许多。
他放下杜蕴,用方帕擦了擦桃毛,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桃汁横流。
杜蕴咽了咽口水,看着另一个粉红桃子。眼里的迟疑化为坚定,他想吃。
下一刻他也捧起来,随意擦了擦桃毛,啊呜一口咬下去。
“汪汪汪~~”小黑直起毛绒绒的小身子扒拉他。
杜蕴:“你等会儿。”他打算吃一半,给小黑留一半儿。
但小狗哪里会听,扒拉的更厉害了。
杜蕴发愁,他们没有刀具,只好咬下一口桃肉喂给小黑。
杜长兰嫌弃的不行,直接背过身去。
大半个桃儿下肚,杜蕴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圆溜溜像个桃儿。
他回味的舔着唇,齿间还有桃子的芳香,“真好吃啊。”
小黑:“汪汪汪~~”
“那叫唇齿留香,余味绵长。”杜长兰揶揄他:“记住了吗,杜不懂。”
小孩儿急的跺脚,大声反驳:“我我知道,就是没想起来,我才不是杜不懂。”
杜蕴额头微疼,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抵着他:“首先,诚实面对自己的欲望。其次,承认自己的不足。杜不懂比杜自负好听多了。”
杜蕴黑黑的圆眼带着小情绪盯着他爹,明显是不服气,可惜嘴角的汁水还未擦去,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还是没断奶的。
小崽儿一手提着空篮子,一手抓紧他爹的手,嘀嘀咕咕:“爹就是欺负我读书少。”
小黑紧跟在他们腿边,嗷呜嗷呜叫,似乎在附和小主人的话。
杜长兰毫不要脸的承认了:“对啊,我就是欺负你读书少,啧啧,大字不识几个。”
杜蕴:………
杜蕴用力蹬地,恨不得把地面蹬穿,过分,他爹好过分,超级过分。
父子二人从街头逛到街尾,期间杜长兰靠着一张笑脸,向街边小店讨了一盆水清洗,杜蕴伸出小肉指头,将鬓边的湿发一缕缕别在小耳朵后面。
杜长兰看着便宜儿子臭美,勾了勾唇。少顷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未至午时,他打算去茶楼歇息,黄昏时才归家。
“老头,你这鸡蛋再不卖都臭了,一文钱两个,我给你买了。”
杜长兰耳朵一抖,怎么又是鸡蛋,他今天跟鸡蛋过不去了?
他带着儿子寻声而去,街边两个年轻男人居高临下堵在一个老翁面前,老翁脚边背篓里还剩大半鸡蛋,估摸有五六十个。
瘦长脸叉腰喝道:“爽快点,卖不卖。”
老翁忙摆手,“我家鸡蛋一文钱一个,低了这个价不卖。”
他面上皱纹堆叠,比树皮还苍老。然而任凭老翁怎么拒绝,男人都粗暴打断。
另一个四方脸男人甚至上手去抢背篓,老翁大急,混乱中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伯伯怎么还剩这么多鸡蛋没卖完,幸好伯娘叫我跟来了。”
老翁抬头,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轻男子逆着光,看不清晰男子面容。可那双温和的眼却有安抚人心的神力。
谁也没看清杜长兰怎么做的,轻易拨开了四方脸男人的手,将背篓往老翁的方向带。
老翁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杜长兰先道:“二位要买我家的鸡蛋啊。我家鸡蛋很新鲜,个又大,还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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