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功在外审讯了一天,时间紧,任务重,并不能面面俱到,思来想去,决定第二天再重新审讯,用画的方式。
还就是之前说过的,每一个真凶看死者的画像时,都会表现出异样!
至于死者画像这件事,除了交给元理和画师去算数复原以外,徐有功自己也亲自到了受害者的家中拜访,探讨死者模样,直接落笔,他等不了逐一算数。
县丞对此举动表示不理解,因为死者已经找到了,为何还需要画画像?显摆他徐有功会作画呗!
霄冬至在后侧听得翻白眼,对霄归骅道:“不理解去死。”这么蠢,怎么当的县令,哦,还是个代的。
霄归骅没理会他,直接上前道:“徐大人这么做,自然有徐大人的用意,你若能,你怎么不上?”
比起徐有功总是耐心,她更善于抓取人心。
但徐有功还是表示出耐心来,说就当是对死者的尊重,不然,大费周章把人都带来看死者就太不尊重了,另外,也总不能让每个人都来看死者。
“那为啥要看啊?”县丞再不理解,徐有功这次皱眉,也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可毕竟这是汝川的地盘,该说的还是要说一边:“因为只有通过每个嫌疑犯对死者的表情,神态,才有助于审讯排查,无论是轻蔑,害怕,闪躲……真正的罪犯是一定会表示出没和死者发生过争执或如何,反倒是那些清白的人,才敢承认和说出对死者的看法,至于罪犯,则大多觉得自己无辜,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办案经验。”
县丞被说服了,或者说,他想不到什么反驳的东西,“随你怎么说呗。”
霄冬至有些忍不住,往前踏出去一步:“你就非得抬杠呗!不是,你认清点局势好不好?是你开门哭天抢地的过来抱大腿!”
霄冬至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县丞脸色就晴转阴,冷冷道:“有这事吗?本官不知道!你又是谁?什么官职,这么大吵大叫,这就是徐大人的下属风格?”
“退下。”徐有功看一眼霄冬至,尽管他日常不想要看到,但是没得办法,而霄冬至也自知眼下的徐有功还只是县尉,论起来,还不如这个县丞呢!
“总之,人只有先骗过自己,才能骗得了别人。要想要揭开罪犯的面具,这是最快速最省时间的办法……另外,你说到你是否求我办案,我倒是有一事……若我协助你办案,你也要协助我,重新再审白皮书案,当时还有两具白骨,我需要找到,以及……”
徐有功的话没说完,被县丞打断,“哎,不是!徐有功,就事论事,咱们可别掰扯别的,这个案子是你自己主动来的,我可没求你,你说话要讲证据的!”
县丞和朝堂上的许敬宗等人没区别,就是拿捏了徐有功此人,遇案子是一定要破的,是个好人,才敢如此放肆,“你可不能拿这个作为交换,白皮书案那是天子定下已经结案了,你这要翻案……我说你是不是翻案有瘾啊?徐县尉!就算你是,这儿可不是河阳!”
很显然,县丞这几日也把徐有功摸索清楚了。
可他千算万算没料到的是,徐有功点点头:“那既然如此,我先去找天子,这里的案子,县丞大人就自求多福吧,顺便,我也会如实上奏,你是如何不务正业,不理民声,任由百姓哭天抢地,紧闭衙门……”
“停!徐有功!你!你怎么能背后打小报告!这不是你的人品!能做出来的事!”
县丞慌了,他还是坚信徐有功是个好人,咽了咽口水道:“你是故意吓唬我是不是?是不是!我告诉你,徐有功,我不怕你!我……我就没怕过你!”
从第一次见面,在牢狱中,这两个人梁子就结下了,好不容易,今日他压了徐有功一头,他痛快的很,可眼下,也痛得很——
“哎呦呦!大人!我错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县丞再次抱住徐有功,对着他,索性,实话实说了——
“我就是……就是之前被你欺负……我又,又怕你抢了我的县令……你别去告我啊!”
真诚,它是唯一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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