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有功默默点头,目光在尸体上游移,试图找到更多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猜测。
县丞还是怕死人的,他试图过来看清楚,但最终还是不敢,甚至靠近的尸臭让他有些作呕,要手帕捂着嘴才能忍下去,幽幽补充道——
“他们当时面部几乎模糊,而且失踪的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找到了死者家属,但……山猴子一直没找到,而他们……检查死者浑身上下,只有一种‘凶器’,那就是——牙。所以你看,怎么办嘛……”
他说完想要指,但是害怕的又收回手,而元理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跪在这里不肯走了,县丞不干事儿啊!明明是害死的,非要说是山猴子……这不闹他闹谁?不过,眼下不是治罪的时候,只是淡淡道:“可有把牙齿画出来?”
眼下,县丞也不敢说元理什么了,拉过画师,画师就点头,说按照之前元理的方法仔细测量绘画的,但画出来以后又是南辕北辙的——
“大人,您看。”
画师主动递过来牙齿画像的时候,徐有功看了一眼就交给了元理,元理从进来就仔细看了看尸体,摇头说:“这完全不一样,你们不检验嘛?”
“什么检验?”仵作以为是说他,不乐意道:“该验的都验了!”
元理知道他误会了,比划着道:“我说咬合口的面积,咬入的位置,力度……”他说着比划,这个属于比例的范畴了,那画师和仵作都无奈,“咱们可不是你,哪会那洋玩意……”
“没事,我会。”元理最近几案都没什么表演机会,工具也还在,立刻走过去,“给我一点时间!”
说是一点时间,实际上几乎一整夜,接下来,熟悉的陈尸所内上演熟悉的一幕。
屋内,一半儿是元理的天下,一半儿是徐有功的江山。
但这次,再也没人敢说他们是大鬼小鬼的吓人了,虽然……那场景确实血腥又恐怖,但是徐有功一身正气,元理身形笔直,怎么看都是主持人间公道,大道的善使,而非地狱的大小鬼。
通过仔细核查六名受害人的遇害地点,又仔细看了职业和相关的任何讯息,徐有功少有震惊,“出事到现在,居然没有查过他们周围的人,没有问过一次话?”
问完,才发现周围没人,而画师跟着元理做功课,仵作在门口听到了,揉着眼询问徐有功重复一次后,连忙回话——
“回徐大人,县丞大人说,死者是被山猴子咬死的了……就派人去山上找……所以才没有询问周边……查证这些……”
“去问。算了,天亮我自己去……案发地点……我现在就去查看。”徐有功的目光在元理专注绘制比例的身影上稍作停留,随后转身,迈向门外,随即,他的衣袖被仵作紧紧拉住。
“大大大,大人!”仵作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与焦虑,“虽然您一身正气,无所畏惧,但死者的死亡时间——那案发时刻,多是在深夜。您还是白天再去查看吧?最近,这城里别说晚上,连白天都少有人敢出门……”
徐有功微皱眉,他理解仵作的担忧,但他轻轻挣脱仵作的手,坚定又温和道:“人人都恐惧黑夜,可身为公职人员,应当挺身而出,否则这大唐的长夜,谁来守护?”
话语还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人已经随着马蹄声,出去好远。
仵作被激发雄心,想要追出去,可出去徐有功已经不见了,但是他仿佛看到了一道光。
这光给这个被恐惧笼罩的汝川带来了一缕光明。
徐有功也是在出去后,发觉了自己内心还是有光的,他没有全部被权利,被这些邪恶黑恶的问题扭曲,只是没想到,他转交遇到了霄归骅。
霄归骅是看完最后一家,听着马蹄声,直接抄着近路来找他的。
兄妹二人,一个在墙头,一个在街头。
徐有功仰头望向霄归骅,声音带着疲惫,“都看完了?他们的身体,可好?”他是在询问那些为了死者而跪地不起,痛苦的家属们。
霄归骅轻轻从屋檐跳下来,仰头看徐有功,手中托着块还冒着热气的饼子,“家属给的。你肯定没吃饭……”她递给徐有功,徐有功便不客气的接了过来,饼子的香气在夜空中散开,给人一种温暖的安慰。
徐有功咬了口任由粗糙的口感和甜香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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