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不是那群老臣的对手,皇权诱人?非也!
朝廷错综复杂,人情世故交织如密不透风的蜘蛛网。
她前段时间还只是简单处理政务就足够疲,如今越往深处接手,越觉仿如走入了一处看不到天日的黑色森林,不确定会冒出来什么豺狼野兽,甚至妖邪魔怪。
李治淡定收拾残局,把棋子放在她手中,“再来,能与朕下棋的也不多,你既入局,就不要反悔。明日起来与朕修习。法、儒、兵、墨、道、商、阴阳、杂、农,还有……《六韬·三略》与《商君书》……你也可以先看。”
一句句说,根本没有反驳机会,但是武则天知晓,这些都是她应该学的,有了这些傍身,才好在这些错综复杂的朝廷里站稳,才能在党派之争,政治观念之争,奸臣之争,忠臣之争……钱财国库中……找到一丝喘息立足之地。
她颔首道:“臣妾遵旨。”
新的棋盘,李治再次落子,洁白的棋盘落下的黑子,格外瞩目——
“你的农书尽快编撰,是首要基础。”
“臣妾,再遵旨。”
武则天这句话是有些疲惫的。
她听出来了,他要她打下基础,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抱怨道:“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臣妾已经很累了,不过,臣妾却是感兴趣那些书术。”
那些学书,她就算不当皇帝,也想学,只不知自己有无精力,朝堂的事就已经很累了。
不想,李治完全知道她在想什么,又道:“太宗在世时便常以隋炀帝为反面教材,警诫文武百官,农民才是皇权统治的稳定支撑,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的书以农为本,朕很看好;
如今,经济文教平稳,突厥溃败,边陲安定,盛世尚且安康,案件的事交给大臣们,吃大唐皇粮,也该做点事,媚娘与朕正是放手去做的时候……至于徐有功那边……你算错了,他不会再走。”
武则天前头都听懂了,这是让她甩手给朝臣,先稳固自己,可李治的最后一个急转,她没听明白:“陛下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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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县,牢狱内人员,全昏迷。
西域进贡的迷药,就是霄归骅和周兴都无力的倒下,眼看徐有功被一个高大的身形抬走。
“二……二哥……”霄归骅想要起来,可起不来,周兴抓着她道:“那是……崔……”没说完,晕了过去。
徐有功事最先嗅解药的人,但即便是有解药,迷糊中他也感觉得到自己被人背着,颠簸。
等到客栈,再吸嗅了一阵浓浓的香气才辗转醒过来。
“崔将军?”徐有功看着面前的男子,略感意外,随后询问:“天后陛下可好?”
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说她……就要被废后了。
那位崔将军在收拾徐有功的东西,没回头答道:“好得很,你醒了就跟我走。”
徐有功问:“去哪?还不知您的名……”
崔玄手持他的包裹背在身上道:“叫我崔玄,上面没想过石通天会死,他有个兄弟难缠,会为他报仇,你得离开。”
徐有功直接一句:“我不走。”
非但不走,还得留下查清楚!
崔玄一堆事儿等着办,抓着他包袱皱眉:“要我说几次,不许你查,是为了保护你。”
崔玄以为,汝阳的事他能撤退,这里也一样,不想,汝阳案忍,那是有原因的,这里,徐有功真忍不了——
“究竟是保我,还是为了利用我做更多?这案,与那背后的人没有关系,为何不能查?”
崔玄一阵无奈,“恕我不能多说有无关系!”不耐烦了,手摸着药,直接暴怒:“大胆徐有功!你敢违抗天后陛下,你不要命了!”
徐有功冷笑:“不要了你敢拿吗?”
崔玄是发现了,他如果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徐有功是光脚加不要命的。
“这是天后陛下不得已的决定,他们势力庞大,若轻而易举地戳穿,只会让他们推出来替罪羊,案件仍旧得不到……”崔玄话没说完,被徐有功再度打断:“可替罪羊也是可以审的,也是长嘴的。”
“说不过你,我……”崔玄拿出迷烟来,可徐有功突然俯身鞠礼抱手,朝他身后道:“陛下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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