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既然都是误会,解开便好。那位大人……到底也是为民办实事,不过,他说他是蒲州参军,怎扯到蒲州?”
县丞瞥他一眼:“你确定要多知道?这案子知道的多,恐怕死得越快。你没看见那姑子跟天后陛下出家时……”
梁惠识立即拱手,“罢了罢了,”掏出印钱熟练塞过去,“不便说了,此番多谢县丞相救。”
县丞嘴上说着,“你为这汝川贡献许多,本官也是有责任庇护……”手却把钱,全数塞入袖中。
县丞觉得梁惠识有些奇怪。
此人对官场从不感兴趣,倒是少有询问徐有功。
便再次拉过梁惠识低低道:“那家伙,你可不要再问了……”
梁惠识答应不再问。
同景,徐有功神色沉闷牵马回府外别院。
别院是府衙临时给他的安置住处。
他在园中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破案有自己的规章制度。
此番,梁惠识对画的表现,无异常,是意料之外的。
因照过往的经验总结,大多数凶者看死者画像,都会表现出异样神态。
轻蔑,害怕,闪躲……惊讶。
唯一不变的是都有变化这件事。
倒真正清白的人会表现出镇定,疑惑,或慷慨激愤。
梁惠识却前后都不沾。
可徐有功仍怀疑,因满足所有的嫌疑条件的人,梁惠识首当其冲,所以,哪怕暂时没有证据,也不代表他清白…他略微有些烦躁,但也只是一刹那就掠过。
思索不出问题,徐有功又黑着脸,出门。
门口负责秘密监视他的捕头与衙差眼看他往外走,整个脸都惊到变形。
“这,他回去……不是睡觉啊?也对,鬼哪有睡觉的!”衙差没说完,被捕头打了一巴掌,“青天白日说什么鬼话,跟好了……娘咧,人呢?”
不过两句打岔,人就不见了。
捕头快速往前,衙差亦是,无一例外,都没找到。
正主此刻蹲在树上,眼圈又黑三分,眼看他们跑远去找,徐有功才跃下树梢。
随后一整个上午,走遍街头巷尾,河畔,楼阁……甚至,去了菜市的肉坊间。
经查,梁府确会每隔一段时间大量购置牛羊猪鸡肉作为肉粥筹备;而衙差所说的话也句句属实。
“小郎君,你要问梁大夫,那是真大善人啊,
“不说别的,就说老身我现在能在河边捶衣服,可就是他一针扎好的……现在可有劲儿呢!小郎君,你看!”
说话的老太太,轮起大棒子梆梆砸了几十下。
徐有功眼圈黑黑的蹲一边,本打算伸手帮忙,撤回手,随意垂着,眼皮也低垂,“奶奶,还有其他的么?我是朝廷派来,为他写书的。”
洗衣的老太一听来了劲儿,棒槌也敲打的更有力气了,“有咧,那你可一定要写这件事……”
老太这次讲的颇为重要,跟徐有功心里的某些推测也符合。
简单说来就是,前十年左右,医馆旁边的肉铺走水。
未烧到医馆时,梁大夫人不在,梁夫人便做主救人,率领众人去隔壁火中,哪想火势太大,夫人烧了毁容,医馆也被牵连,因火势太大,肉铺家得救,反而是梁夫人毁容,一双儿女也全葬身火海……
起火的肉铺家后续查明了是他们儿子在院中点火烤肉,可查出来的当天,他们一家就连夜跑路,数十年也无踪影。
而一同放火烤肉的,还有医馆挨着的另一家孩子。
“那家倒没跑,是开卖早点铺子的,但大概是报应吧,梁大夫安葬自家孩子后,他们家的孩子没多久就不慎掉到油锅里,梁大夫又不计前嫌,亲自医治……那家父母倒是不久前去世了。孩子倒一直养在梁家……”
老太边说边捶得带劲儿,徐有功也早就拿出纸笔来,全数写完,老太目不识丁,但叫旁人来瞧。
旁侧就有凉亭。
凉亭内,众人瞧着都没问题,徐有功又叫他们按下手印,做个见证。
他们看着徐有功那身雅青的官袍,没怀疑照做。
徐有功收下纸笔,往前走了没两步,突然笔直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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