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薄唇紧抿,灯下愈发像鬼。
捕头难道不想出去吗?
可他有得选吗?
硬着头皮还想再说,徐有功已经走过来,灯光影子压迫他赶紧退出去。
可恶,明明徐大人早晨听的频频点头,也说出梁大善人的功绩,怎就……去还梁府小姐,转头把人爹抓来?
捕头看着徐有功,也只能默默出去,搬救兵去!
徐有功坐回,继续看梁惠识。
梁惠识已然面如菜色,莫非他真是上头那人派来的,不然怎会连捕头都不放在眼里……
“嘭!”
忽而,徐有功拍桌,怒目低喝——
“还不说来,你是如何拨开人皮!绘制人皮!”
伴随大喝,徐有功拿出画册,铺展开,画上的艳丽光头女姑,正是徐有功照记忆中看到河灯美人皮绘出模样!
可徐有功展开画像后,梁惠识没有惊恐,而是被——
惊艳。
“大人这……这绘画,笔法精湛,正所谓画皮难画骨,大人却将难画的骨和神也画了出来,神韵具佳啊……”
梁惠识是个爱画之人,可等他说完忽然瞳孔一顿,这画的笔触他似乎在哪里看过!
而徐有功此刻眼如蛇般盯紧梁惠识的一举一动——
“你当真不认得?”
梁惠识回过神,因为没想到是谁,仍盯着画瞧,“从未见过。可敢问大人,抓我来是和这女……姑子有什么关系吗?真的……神韵俱佳,便是——”他险些脱口而出当朝二圣出家,也不过如此。
但他不敢妄言,只想到这里,蓦然记起来了……他在哪里看过,顿时汗毛竖起,可仍旧走出一副静静欣赏的模样。
门外,县丞走来,进门就拦住二人中间道,“徐大人,县令让给您带话,梁员外已经上报朝廷,是我们本地出了名的大善人,您要没有确切证据还请速速放人,免出民乱。”
民乱,善人,员外。
层层施压。
徐有功则侧头,看着梁惠识一脸的痴相,面无波澜的收了那堆折叠的画卷,人也站起来,竟——
一言不发的直接走人。
他卷画往牢门走。
县丞看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便来气,可更多又是松口气。
至少人放了。
不想椅上的梁惠识回过神对徐有功背影说道——
“大人留步,草民梁惠识,祖籍鲁人,十五年前乔迁于此,如今四十有九,祖传医术,不知何处惹了大人猜忌,遭此横难,要在牢狱中问话,但昨夜,并不在城中!有记录可查!”
梁惠识的声传来。
徐有功在牢门驻足并未回首。
长廊阴风瑟起,裹出他肩宽腰窄的轮廓,略显单薄。
梁惠识托着枷锁礼拜,“大人画技精湛,美妙绝伦,佩服至极。”镣铐声声晃动,徐有功仍未回头,他脚步继续往前,没见后侧梁惠识的眼眸微转,神情复杂。
这画,他确实见过……只是,地方他也真不知道。
不过……
“那位大人就这样走了?”
狱所椅上,县丞给梁惠识开枷锁,情急之下反而动作笨拙。
梁惠识说完,看县丞诧异抬头,“梁大夫,下官好心劝你,可别跟那煞星再说什么!”
煞星,不用解释的嫌弃之意,昭然若揭。
县丞靠过去,低声交耳:“这案,不是寻常案……弄不好……满门……”县丞做了个手划过脖颈的动作。
梁惠识知道那画的背后是谁,当然知晓徐有功会死,不过,瞥了一眼动作笨拙的县丞,欣赏的视线转为嫌恶。
“捕头王,你过来!”县丞解着费劲,招来捕头,随口问,“梁大夫,你昨夜去了哪?”
梁惠识说自己有出城进城的记录,随后低低的告知县丞,“我为刺史府夫人做扎针治疗。但涉及女眷,刺史大人不允乱说。”
县丞听得直点头,“本官知晓了,本官就说,你梁大夫的为人怎可能会是……就那罗刹造孽!”
捕头揭开枷锁,梁惠识眯眼笑得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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