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胡人大哥一起去死才对。
“果真祸害遗千年……”许纯嘀咕,徐有功没懂:“许大人说什么?”
“没什么。”许纯蹙眉,转变口风,“你既查到此处,本县县尉也倒下,正好你来顶替查案,还请早日查清,还汝川亦是蒲州安宁。当然,若你助力不成,反而耽误了天后佛事圣诞,我也必上奏天后陛下,这都是你的罪责!”
许纯抬手抱拳朝天。
徐有功眉间一片坦然,“如此甚好。”
别人查,他不放心!抬眼看那边,人皮已被打捞。
徐有功不再跟许纯周旋,发号施令:“将所有第一案发现场者,带往县衙,结案前,任何人不得私言案情,私相授受,违者,按大唐律法依罪论处。许县令,我先回衙!”
说的倒像是他自己衙门。
徐有功再上马时,看了眼少年,少年嘴巴被堵住,也眼巴巴望着他,徐有功没管,转身策马扬鞭。
许纯则高声道——
“徐有功,天后为圣上操办圣诞在即,特殊时期,特殊策略!”
不管徐有功跑远,也不顾形象的高喊——
“那鬼面人确有嫌,你若查不出,他便就是!”
徐有功已然一骑绝尘。
巡领带人皮伫立,许纯挥手示意,巡领才是快速拿着人皮跟上徐有功…
马蹄疾驰离去。
长街恢复安静。
县丞目睹全程,等人都走了才上前,抱怨——
“大人,这徐家小子未免太猖狂,区区一个前司法参军,就算是上州的司法参军事,也不过从八品,您为何让他在咱们地界越俎代庖的?他的名声好,可官场……哼,他写了奏本也递不上去!何必怕他!”
许纯当然知晓,可掸了下被马蹄溅的灰,许纯矫正银带銙上的挂印,低声道,“说这个还不如说说,此等怪案,若想破获……首要的流程是什么?”
县丞虽非县尉,却也是从县尉椅子上爬上来的,张嘴便道:“破案首要当然是先查明死者身份,随后寻来人证,物证,综合断判出最终结果,啊!”
县尉发出惊呼:“下官通晓了,此怪案,怪在死法,难于辨别尸体本身模样,易成无头悬案……
“若有骨相,方可临摹出个三五分相似,能找到死者。
“单纯一张皮…如何晓得死者?大人这一招妙啊!咱们让那小子撒野,就可以顺手推掉这个烫手山芋!”
同景,汝川县衙,陈尸所内,多具冰块拼接成的橙黄布上,刚捕捞的人皮被缓缓均匀摊开。
送皮来的巡领目瞪口呆的看着冰面上的白皮,“这!这!这确实是方才的皮!大人!这……怎么变成白皮一张啊!”
方才艳丽的妖姑,竟全部消失。
巡领吓得浑身冒汗,“猫妖……跑了?”
“并非如此。你先退下。”
对比巡领的讶异,徐有功仍面色不改。
巡领见他没有怪罪,松口气,可又狐疑害怕的看了看那张白皮,愈发觉得见鬼,飞快出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却——
还忍不住看徐有功。
他怎么一点不惊讶?
这到底怎么回事?
屋内,徐有功迟迟没动,他身形挺括,神色淡漠,看不出情绪。
此刻河边县丞眼眸已然闪闪发亮,“大人您瞧,不单死者难寻,就连现场收集线索也是无处可寻。刚结束的酒会,还一直下大雨,这徐无杖怕要可惜咯……”
县令此刻忽而收起表情,沉声道:“不可如此作想,徐有功毕竟是你我同朝为政的同僚。还是盼他早日破得奇案……”
“大人可别给他说话,这事儿狄仁杰都未必做得成,何况牵扯猫妖姑子的……若有故意构陷,死一个鬼面小子是小事,若牵连整个县衙就糟了……而且属下听闻,徐无杖的事儿早就传到了天后陛下那,咱们就丢给他,看他自寻死路。”
伴随县丞话落,许纯又想起什么,低声道:“如此说来,倒有桩善事,便是那位梁大善人要捐个员外郎,他是个顶有善心的,你写好奏本,今夜就连带徐有功的事一同报上去,天后好佛,或将功折罪!”
“甚好,还要不要做圣诞供奉礼啊……”
这边攀谈说中,逐步离去。
平静河水中火光也逐渐消失。
缭绕河灯的河面又只剩下火把点点照映其中,又熄灭,亦如同妖艳的姑子,从鲜丽美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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