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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且随我过来!”
三人跟随着至柔,来到大殿正门外,只见不大的方形场地中,有一只三尺高香炉,薰烟袅袅升腾,香雪四周弥漫,颇为壮观。
尔后至柔转东,边走边道:
“当年祖师爷择玉而居,磨玉为池;雕栏镂屏,修台筑阁;建殿砌宫,开窗置顶;尽凭一人双剑依八卦形位而定今日之势。以碧霞宫居中,雪莲居在坎位,九霄殿在离位,翛然阁在震位,摘星阁在兑位,暖玉轩在巽位,彩云轩在坤位,宁月轩在艮位,安日轩在乾位。冰玉池在翛然阁正东,是练功习武之地,文书馆在摘星阁正西,是读书识字所在,所有屋宇皆在扶摇峰之前,其中雪莲居乃是本门尊长的修行之所。”
说话间,几个娃娃已随至柔,又回到了冰玉池的正中,就见至柔伸手照地面指画大半圈,细细道来:
“此乃冰玉池,系祖师爷以金弧剑削玉而成,方圆整整六丈,周围玉栏扶手与冰玉池乃是一整体,东侧与一六尺高玉石相连,玉石粗约四尺,宛若人形,左手似撑腰间,右手紧紧按在玉栏扶手之上,遥望东方。
玉石虽天然成型,却是祖师爷刻意而留,故本门弟子和山上诸人,尤为体惜,有专人适时检拭。玉石左侧是下山石阶,石阶四尺来宽,两侧均是雕栏玉砌扶手,与冰玉池整体相连,玉阶凿一百零八级而终,再往下则是青云白雪,非武功有成之人,难以攀登此山。”
至柔一边详解冰玉池的由来,一边逐一指明周围的各式辅助装饰,以及陪衬的建筑物。
“《祖训录》记载,凡我山上之人,皆可练功习艺,不受阻碍,然功艺需相符,不得相违,违者逐其下山,下山作恶者,因其轻重而责罚。祖师爷四十得道、五十收徒,六十废徒后四载复授。初始收卫远高、徐伟坚男弟子二人,艺成下山,却争强好胜、贪图虚名,肆意妄为,将祖训戒律抛之脑后,与初心渐行渐远。远高好勇斗狠,且未完师命,被罢出门墙;伟坚恃强凌弱,更有劣迹、不敢回山,祖师爷万里追踪,废尤甚除其名,从此本门鲜有男子。”
至柔说到五十收徒时,神情严肃意涵告诫,稍停片刻,面色才有所舒缓,接着又道:
“其后,祖师爷复得我师父孟灵冰、师叔甄莹玉二人,再以我师承其衣钵,冰玉池之名,因师父孟灵冰、师叔甄莹玉,二人的出功之日,直追祖师爷三年零三天,我师出功是两年零九月,而莹玉师叔是两年零十月,祖师爷见此情形大喜,以合二徒之名,命此练功之场地。”
直到说起冰玉池来历,至柔的赞许欣悦之态、方始流露。
“我上山之时甚幸!不多日,适逢祖师爷百岁寿诞,祝寿之人颇多。祖师爷看上去,与我父辈仿佛年纪,神姿勃发、步履轻灵,全不像一老者。那时我师年已四十有余,然就像十八九岁女儿一般,即便今日,也无甚变化,这是修炼本门‘天地重生功’的缘故。”
“武林中人多不知情,而妄加揣测昆仑弟子,极少数甚至别有用心,世俗更是误解天玄,醉心发肤容颜不老,以为雪莲灵芝,遍布冰雪山崖,随意采摘饮食、修仙遁世……”
言语之间,至柔微露一丝不屑,眼眸依然眺望着东方、一片绵延的悬冰积雪,虽万千深沟险壑,而神情自若,偶尔轻抚玉栏,诉说诸多儿时记忆,颇为眷恋神往。
“祝寿之人当中,有一老者持一卷轴,献与祖师爷,卷轴长约五尺,封装严密。祖师爷接过随手交与我师,并问其姓名、是何人子弟,老者自称广陵夏之风,其师秋意浓,祝寿之人大多是见多识广的江湖人士,也有些许隐士怪杰,有相当部分知名人物,其实彼此并不相识,皆祖师爷早年广交宾朋、游学天下之因。
座中宾客颇多惊奇,言秋意浓怪僻,一徒一子虽名满江湖,其本人却不与江湖来往,这夏之风六十多岁,武林人称‘硬碰硬’,驰骋武林三十载而不衰,然其并不壮硕,反倒是小巧,现在想来,此人也练过道家功之类。今日尔等所见祖师爷画像,便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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