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因达的师弟,孟灵冰并不认识。
此时,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和尚,在一旁搭腔批驳:“因生师侄,出家人不打诳语。”
此人就坐于孟灵冰对面,在少林寺中颇有身份,孟灵冰当然识得老僧法号缘明,是少林寺的首座僧,方丈缘度数日前应邀、云游到京都封禅寺,所以暂由缘明出面代师兄会客。
“师伯明鉴,小侄曾听天宝寺的僧人说,两年前慧可禅师被一个叫蓬莱客的人领走,说去蓬莱修仙至今音讯皆无,前年江湖传闻,说‘两头蛇’也被那蓬莱客挟带修仙,还有……”
“阿弥陀佛,此等恶人……那蓬莱客……怎会招去修仙,不妥不妥!”
首座缘明转头,又小心询问至柔:“不知可否真有此事?当年我四位师侄,曾护送魔头单克星去登州,四天四夜总算平安抵达,将那魔头交给蓬莱少侠……”
至柔望了师父一眼,未见师尊另有提醒或示意,遂正色对缘明说:“大师,我在那荒岛之上,并未瞧见有何人来往,也未听说有什么修仙之流,只有茅屋三间、楼阁一座,再说为我疗伤、毕竟事属凶险,怎能有他人随意出没蓬莱岛……”
至柔说到这里,忽然停顿、脸色微怯,或许意识到孤男寡女、同处荒岛而羞于启齿。
孟灵冰见此事、与爱徒涉及过多,恐于昆仑山不利。想起当年、缘尘在武当山遇险,适逢自己路过出手,多年后与家师宴语,他还避而不谈九龙剑,以至于神武通追上昆仑山纠缠几度。
掌门孟灵冰遂打断弟子至柔的答话:“传闻不足信,世上何来神仙,大师与少林一众高僧精研佛法,神仙一说,想来也是不信的。”
“孟掌门所言甚是,不过,当时那九死一生在嵩山脚下,借机偷袭柔儿姑娘的最后一掌,师弟缘觉和缘意回来后、与我等再次谈起,均称唯我佛慈悲,柔儿姑娘或可转危为安,缘度师弟更言脉息全无,想来当时神情紧张、有失精准,险些酿成大错,今柔儿姑娘平安无恙,正是昆仑少林两派之福,幸甚幸甚!”
缘明解释虽有祈祷忏悔之意,但依就有些狐疑,毕竟当时师兄缘尘突然圆寂,师弟缘度匆忙代理方丈,而昆仑山有恩于少林寺,自然不好刨根究底。
其实,关于修仙一说,老和尚早有耳闻,数十年之前甚至更早,就有蓬莱仙客之说,许诺愿赠宝剑宝马与武林第一人,引得江湖大乱,人人争涌蓬莱岛,其后音讯皆无,却并未有人成功归来。
之后,又有蓬莱客携人修仙,若全是武林中有名望的人物,倒也作罢,偏偏这修仙之人,好多是罪大恶极的武林败类,不让人不怀疑这孤岛修仙、又会是什么一个大阴谋!
这些事显然都与蓬莱岛有关,而柔儿姑娘是唯一去过蓬莱岛之人,她心里最是清楚,老和尚不过是想从中问出些详情。
其后,师徒二人离开少林寺回到昆仑山,孟灵冰又询问弟子受伤经过,略责其细致不够,叮嘱独自下山、须以玉箫作伴方才稳妥。
至柔没有直言缘故,她不想因此推诿、迁责同门姐妹杨倩,只说一时匆忙遗忘在床头。
孟灵冰再次关照弟子,言明第三代只有她一人出类拔萃,堪当天玄未来大任,切不可让为师失望,至柔这才惶恐承应,从此潜心于本门的内功心法、不问它事,连同龄姐妹之间的一些吟咏、唱和之类欢娱,也多有推脱。
直到某夜流星擦亮天际,至柔才想起虔士元的许诺,却已是过了两年,而今四年亦已如烟淡去。一切依旧是那么平静,然至柔心里却是极不平静,回到屋里提笔写下、开篇的这首怀恋之诗。
尽管她心里在猜想,士元一定是遇到极大的难处,尽管她也曾想,若是自己在他身边,或能有所裨益,哪怕是随便说几句话,让他开心一下也好,但是却不能够。
这四年间,至柔只下山两次,时间匆促、几乎连打听来不及,更别提去蓬莱岛了,师父孟灵冰将日期安排得井井有条,且每夜都以灵犀功督促指点。
更何况她一个姑娘家,很少在江湖上行走,难以得到准确可信的消息,而自己信得过的武林长辈或是平辈,却又不便询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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