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预料,天子启果然问起了刘荣的消息来源,看似随意的目光中,也隐约闪过一抹审视。
老爹说起正事,刘荣自也不好再闹脾气,便只得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当着窦婴、岑迈二人的面悉数道出。
“宁爵毋刀,并非是最近这两年,才传到长安的说法。”
“——早在先帝之时,齐地豪强刀间的名声,就已经传到了关中。”
“只是彼时,先帝病重卧榻,陛下太子监国,一切以稳为重,朝堂这才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
“而如今,父皇即立,朝堂削藩在即。”
“虽仍是‘一切以稳为重’‘所有事都要为削藩让路’的大基调,但借刀间敲打一下齐王叔,却也不无不可。”
“毕竟那刀间,明面上是齐地的豪强,实则,不过是齐王叔搜刮民财的马前卒而已。”
滴水不漏的一番回答,却并没有让殿内其余三人面上,流露出‘原来如此’的了然之色。
在刘荣对坐,窦婴、岑迈二人又是一对视,不知在眼神交流些什么。
御榻之上,天子启更是眉头微一皱,面上笑意也悄然敛去大半。
“朕问的不是刀间。”
“是刘濞老贼暗中派人,去寻齐王密谋一事。”
“——这件事,朕也是在齐王入朝长安之前,才刚收到的消息。”
“公子,又是从何得知?”
一时间,殿内的氛围便陡然凝重了起来,太子詹事窦婴更是立时绷起了脸,望向刘荣的目光满是担忧。
刘荣却是丝毫不慌,满是坦然的将双手往身侧一抬,将宽大的衣袖自然覆盖的身侧的宴席之上。
面上,仍是那副泰山崩于前,亦色不改的淡定和从容。
“这并不难猜。”
“——按我汉家的制度,诸侯王三年一朝长安。”
“而齐王叔上一次入朝觐见,是在先太宗孝文皇帝后元五年。”
“虽说今年,确实是齐王叔该入朝长安的年份,但齐王叔并非是必须现在入朝。
···
“如今,才不过夏六月,今年还有三個多月的时间。”
“明知朝堂召梁王叔入朝,齐王叔却还是伙同楚王叔,非要抢在梁王叔之前入朝。”
“——若不是得到了刘濞的承诺,急着到长安待价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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