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遗书,何晤晤手写的两行字:我被人间天堂老板叶嘉良霸占,心存怨愤,长期将心脏药偷换壮阳药,导致他猝死女人床上。叶氏集团洗钱是叶嘉良父子共同合作。
保镖在一旁,不由感慨,“叶嘉良的死,二太太承担了罪名,您只剩下洗钱的罪,上缴赃款,最多十年的刑罚,可您绑架了李韵宁”
何晤晤拼了一切,保叶柏南一命,却千算万算,漏算了他的妒忌与仇恨,执念太深。
自断后路。
叶柏南仰头,闭眼,攥着信。
挣扎,沉沦。
良久,“禧禧,我值得女人献出青春和一生吗。”
程禧一言不发。
他紧紧拥着她,仿佛滔天巨浪中,拥着一块浮板,不肯撒手。
“孽种。”两名保镖架着周夫人,停在门口,周夫人大笑,“报应到了,你逃不出锦山了。”
消寂的夜,渐渐传来警笛,一浪高过一浪,震慑山林。
保镖搧了周夫人一巴掌,“叶总饶了你贱命,是太太求情,否则,剁了你喂狗!”
“什么太太?女凭母贵,禧儿是我李韵宁亲自养育调教一个孽种,配吗?”
叶柏南一脚踢在周夫人大腿,她一趔趄,脸贴着地板,喘息着。
“这一脚,我母亲赏你的,阮家在乡下务农,比不上你李氏家族。但金钱权势堆砌的显贵,交易的婚姻,你丈夫真爱你吗?”
周淮康不爱她她炸了,“三十年风风雨雨,我照顾周家,扶持他,他当然爱——”
“照顾,扶持。”叶柏南狞笑,“是爱你吗?是爱李家,娶了李家,你算什么东西。”
周夫人愈喘愈急促。
叶柏南的皮鞋底狠狠踩她脸,“这几天,我随时可以废了你,明白为什么没动手吗?”
她头发散了,衣服脏了,那个风光显赫的周夫人,狼狈又无助。
“我母亲说,自己性子懦弱,曾经抢不赢你,时过境迁,白发苍苍了,连周淮康也不报复了,何必为难你呢。”
周夫人一动不动。
“禧儿哀求了我二十一次,一次次磨我,讨好我。”叶柏南挪开脚,周夫人面颊是硕大的鞋印,“倘若你有良心,余生善待她。”
周淮康举了喇叭,站在树桩上,朝二楼的窗户叫,“柏南,我清楚你恨我,我赎罪,要杀要剐我由着你,韵宁年老,禧儿无辜,周正修尚在襁褓,你孝顺,自幼受委屈,将妈妈还给周正修吧。”
茶水熬干了。
叶柏南拿起匕首,抵住程禧脑袋,“程禧。”他唤她名字,而不是‘禧禧’,是程禧,“往前走。”
“周阿姨”她忐忑。
“我承诺你,放了李韵宁,不反悔。”他平静,甚至是温柔,“听话,走。”
程禧迈一步,他跟一步,一步步下台阶。
“目标出现。”大门外,黄老二用对讲机吩咐警员,“只要叶柏南挟持二位夫人跨出大门,一定保障夫人的安全,万一有意外——”他瞥周淮康,犹豫不决,“射击叶柏南的手腕或者膝盖,尽量活。”
“我问过你生产手术的医生,你不适合再有孕。”叶柏南闷笑,叮嘱她,“逼你生一个我的孩子,是逗你的,吓坏了?以后,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体重要。这幢木楼很干净,偶尔累了,倦了,小住一段日子,后院的草莓春季发芽,夏季结果,带礼礼来摘。”
程禧颤栗着。
不远处,周淮康脱了大衣,走出人群。
“老师!”黄老二试图阻止,周京臣拦了。
“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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