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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里,有一件婚纱。”他舀了一勺虾仁蒸蛋,喂她,“按照你尺码定制。”
她印象,没和他聊过这么私密的话题,“你晓得我尺码?”
“我眼睛是尺子。”
程禧不搭腔。
“信吗。”
“不信。”她如实。
叶柏南闷笑,“骗不了你,我这方面确实没什么经验。”
吃完饭,他去洗澡。
程禧回卧室换婚纱。
纯白鱼尾款,一米长的珍珠头纱,神圣,优雅,精致。
他用了心。
后背的拉链卡住了,程禧怎么也拉不上,急得冒汗,正要喊保姆,忽然,叶柏南推门。
他没穿上衣,额发湿淋淋,淌在鼻骨,大约水烫,整个人一股热气。
程禧捂胸防止婚纱滑下,泄了春光。
“尺码小吗。”
“拉链太钝了”她窘迫,无措。
叶柏南靠近,发现拉链反了,他伸手,“你别动。”
他指腹有茧子,糙硬,磨得慌,她佝偻脊背。
“勒吗。”
“不勒。”
“腰肢是不是圆润了一些?”
“是产后肥”
他笑了一声,“以前,你太纤瘦,现在‘肥’了,有媚态了,才美。”
梳妆台的镜子中,一具结实健硕的麦色身躯,胸膛赤裸,沾了水珠,挺括的黑裤包裹了长腿,拥着程禧。
“好奇我的新郎服吗。”
她竭力克制,尽量显得平静,“在这里吗。”
“等我。”
叶柏南出门,五分钟,返回。
他梳理了短发,暗蓝色的西装熨帖得板正有型,迎着一盏暖光,英姿倜傥走向她。
那一瞬,程禧想哭,想哀求他:柏南,罢休吧。
她怀念意气风发的叶总工;在芙蓉村人海攒动的深处,画画的叶大公子;在李家老宅的石桥上,喂鱼赏池塘的叶柏南。
泪涌出眼眶,叶柏南抹去,“你怀孕七个月,我就在准备了。”他抹了一行又一行,明白她为什么哭,“我从不怀念过去,我在乎当下。禧禧,不必惋惜伤感。”
程禧抿唇,忍住泪意。
“喜欢款式吗?”
“喜欢。”
她清楚,叶柏南在疯与不疯的边缘了。
一念是魔,一念是人。
程禧顺着他。
“喜欢中式喜服,还是喜欢西式婚纱?”
他仍旧与周京臣较劲。
“各有各的喜欢。”
“禧禧机灵。”他调侃,亦是生气,“那你喜欢中式喜服的新郎,还是喜欢西式西装的新郎?”
“婚纱匹配西装,喜裙匹配喜服。”程禧惴惴不安,叶柏南讨厌她撒谎,更讨厌她选择周京臣,所以,她不讲喜欢哪个,只讲匹配。
“禧禧。”他埋入她脖颈,吻着她,是虔诚,是浓烈,“今天,你嫁给我了。”
她一动不动。
“叶总”保镖敲门,“有情况。”
叶柏南溺毙在这一刻,一生为数不多的温情之中,“什么情况。”
“周京臣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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