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强壮有力的小臂,“你这是救了我第二次了吧,第一次是在魅吧的地下室里,第二次是现在,我欠了你两回了。”
薛淼失笑出声。
一直到了医院走廊,挂了急诊,薛淼对辛曼说:“我们是夫妻,没有欠与不欠的,如果不能让你全然信任我,那是我的过错,我做的不够,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今后会改。”
辛曼被薛淼的这话给搞蒙了,屁股往凳子上一坐,忽然就疼的她呲牙咧嘴。
“不是啊,不是没有安全感的问题,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啊,而且刚好那个房间楼层也不高,就是二楼,跳下来也摔不死,我就……”
“你从二楼跳下来的?!”
薛淼打断她的话,一张脸阴沉的已经可以下雨了。
辛曼吐了吐舌头,索性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就算薛淼再怎么温润优雅,其实骨子里也是有那种潜移默化的大男子主义的,他肯定是嫌弃她跟个女汉子一样的,不过要真的是出了事儿就需要靠男人,臣妾做不到啊,小鸟依人毕竟不是她的型。
而且关键是,他来的真是不够及时啊。
他要是早点来的话,也许还真的能英雄救美一回。
“不过这回你也救了我啊,如果在路边你没有停车下来,我说不定就又被那些人给拖回去了。”
原本就是在郊外,人生地不熟的,人烟稀少。
薛淼也不再说话,只不过在抱着辛曼的手臂,无端就多用了一些力气,让辛曼觉得背箍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注意到薛淼的脸色,也没敢吭声。
来到第一医院,里面的医生是薛淼事先打了秦晋的电话,让他先把权威专业的医生给约出来的。
因为涉及到辛曼身体隐私的检查,所以来的是女医生。
检查过身体之后,辛曼已经换上了病号服。
医生说:“腿上多处软骨质挫伤,其余的都是皮外伤,不严重,抹点药膏就可以了,另外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去照个CT,看看有没有脑震荡,毕竟是脑袋磕在了墙面上。”
薛淼没答话,医生以为他是没听见,便又重复了一遍。
在薛淼身后的秦晋立即上前,从医生手里接过单子,“我去。”
………………
辛曼安顿到病房里,已经到了凌晨了。
她真的觉得浑身酸痛又累又困,对一旁帮她整理枕头和床头的薛淼说:“我顶不住了,真要睡了。”
薛淼帮她整理好被子,向上掖了一下,随即在她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晚安。”
辛曼躺在病床上,而薛淼就在一旁的简易床上,靠着一个靠枕,在黑夜之中注视着床上隆起的身形,一呼一吸都显得格外珍惜。
一般女人,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这种事情,一定会惊惧,乃至于在黑夜里难眠,需要有人陪伴。
可是辛曼呢?
就算是一个人,也照样睡的好好的。
其实事实上,从刚才落入那些人手中,一直到现在,她心里一直都在警醒着,知道在那个时候,并没有人帮她,只有她自己能够救自己。
然而,等到见到了薛淼,她就已经放松了下来,全然身后的危险都交给了薛淼,她的潜意识里,相信薛淼会帮助她将一切都处理好。
隔了一会儿,薛淼的电话在贴身的口袋里震动了起来,黑暗中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是许朔的名字。
薛淼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身影,起身走了出去。
“查出来了。”
深夜寂静的走廊上,就连脚步声都显得格外空洞。
薛淼抬步向前走,一直走到电梯旁边的一个通道,才停下了脚步。
“是谁?”
许朔说:“问了这几个人,他们是接的私活,有人给钱,他们办事儿,和那人也并不是多熟悉的,只知道是一个名叫刘朝阳的男人,给了他们钱。”
薛淼没有吭声。
其实,许朔还没有把那人的原话给说出来。
那人的原话是,给他们钱,还让他们爽,何乐而不为呢。
薛淼靠在栏杆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来,咔啪咔啪,火苗窜起,再次熄灭,再窜起,再次熄灭,橘黄色的火苗顶端有一朵淡蓝色的边圈。
“那个人抓到了没?”
许朔说:“我们赶到那个房子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人了,调了监控,但是有一段路是监控盲区,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我们已经有警察在连夜调查了。”
“嗯,”薛淼说,“抓到了人,给我往死了办。”
………………
辛曼住院了。
她的身体负荷太大,需要卧床休息。
薛淼直视着面前的医生,问:“有没有脑震荡?”
“没有。”
辛曼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头,“放心好了,我脑袋很硬的,别说脑震荡了,就是去撞石头都没有关系。”
暂时先办了一个星期的住院手续,医生说:“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谢谢。”
薛淼把医生送出去。
辛曼其实现在身上已经不是太疼了,昨天的疼痛感很是强烈,今天除了脚踝跟腱的位置还有点疼之外,已经可以活动无虞了。
薛淼送了医生转身走进来的时候,辛曼刚好就撑着墙面,想要走到桌边去端一杯水喝。
“辛曼!”
辛曼刚刚端着玻璃杯,就从后面传来了一声断喝,她吓了一跳,手中玻璃杯不留神一滑,碰擦一声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紧接着,薛淼就把她给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薛淼怒声说:“医生不是说了不让你乱动让你好好休养么?你这又要干什么?”
辛曼也是没有见过薛淼这种生气的模样,貌似从昨天夜里她脱离的魔爪之后,这人就开始有点不正常了,首先是嫌她不信任他,现在又……
“我就……就是想要喝口水……”
辛曼被薛淼吼的也有点底气不足了,不由得声音低了下来,还有点结巴。
薛淼冷着脸,“喝水你不会叫我给你倒么?你看不见我?”
辛曼:“……”
在之前,辛曼听薛淼曾经讲述薛子添的父母之前的故事的时候,曾经怀疑过,在薛淼口中那个冷傲而且毒舌的少年,怎么就变性成了现在这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怎么都不是同一个人啊。
现在看来,当真是同一个人,分分钟打回原形。
这一天,除了医生护士定点过来,病房里就辛曼和薛淼两个人。
辛曼渴了,薛淼给她倒水;辛曼饿了,薛淼在病床上撑上小桌板,把饭菜给她端到面前,就差一口一口的喂她了;辛曼想上厕所,薛淼就拿个尿壶……
“薛大领导,我想要去卫生间上厕所,”她看着那个半身不遂才用得到的那个尿盆,觉得自己看着那个蓝色的器具,就什么都不想了,“我真能走,要不然你扶着我去卫生间?”
薛淼最终还是妥协了,扶着辛曼到卫生间。
辛曼在卫生间里,看着落地镜里自己贴着纱布的脸,这边连敷着药膏,另外一边以为破了皮,护士便索性帮她贴了一块纱布上去。
她上了厕所,特别在卫生间里小小的空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十步,以缓解自己在床上快一天的那种憋屈感。
卫生间的门忽然从外面敲了敲,“你好了没?”
辛曼急忙说:“好了!你别进来啊,我还没提裤子!”
她又磨蹭了一分钟,才开了门走出去,刚一走出去,就被薛淼直接给打横抱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给放在了床上。
“头儿,今天有两份急件,”秦晋拎着一个食盒从外面走进来,“还有设计组的两份设计图,梅珏那里已经看过了,给修改了几处,你再看看。”
薛淼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辛曼觉得薛淼有点偏执。
但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趁着薛淼在办公的时候,辛曼就撑着下巴,看着薛淼,时间长久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薛淼对她说的那些话……
是因为觉得她不够依靠他?
但是她不是解释了么,而且她还说了欠他一个人情,特么的这都觉得不知足,那也太难伺候了。
“领导?”
辛曼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沙发上的男人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鼻梁上的镜片遮住了他的目光如炬。
“大boss?”
“大老板?”
“头儿?”
一旁的秦晋差点就岔了气。
辛小姐这是吃错药了?
辛曼反正是能尝试的称呼都尝试了一遍,结果对方都是一丁点反应都没给她,姿势一动不动,她觉得他连眼皮都没眨。
现在她是病人啊,倒是轮到她去哄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了!
秦晋忽然清了清嗓子,然后比口型。
辛曼瞪大了眼睛,无声的问:“什么?老鼠?”
秦晋又比了一个口型,内心无比抓狂,这都听不出来啊!他已经在用生命比口型了!
辛曼口中喃喃:“号数……老公……”
这时,薛淼抬起了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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