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们来玩个交换游戏,只要你不反对和索尔订婚,我就同意你去魔法学院。”
“我很想上魔法学院,但是我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拿这个来交换。”
这时候,沙漏里的蓝色沙子只剩下一点点的。
安德烈夫人拍拍手,刚才那个穿官服中年男子走到门口。
安德烈夫人说道:“让他们准备出发,去骑兵学校。”转头对对妲亚说:“好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今天就到这里了,我得走了。总之,你必须答应这门婚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妲亚怒火中烧,大声说道:“不,我绝不会嫁给他!你可以主宰我的一切,但是你无法主宰我的意志。”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特蕾莎说道:“我去把她叫回来。”说完转身就要去追妲亚。
安德烈夫人摆了摆手,胸口不断起伏,说道:“不,让她去吧。孩子现在处在青春叛逆期,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说。是我错了,我给了她太多的自由,让她有了可以对抗我的空间。你送她回去吧。”说完深呼吸了几下,又恢复了先前那种冷峻的表情。
回到家里,天色已有些晚了。妲亚今天经历了很多事,心中烦闷,胃口全无,也不吃饭,回房间倒头就睡。
妲亚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一个凶狠的巫婆在追逐自己。她怎么跑都摆脱不了。妲亚心里紧张,一不小心被地上的东西绊倒,摔下了深渊。妲亚猛地惊醒过来,直冒冷汗。
妲亚走出房间,看到门口负责照顾自己的侍女正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算了,我自己去厨房吧,再说现在也完全没有睡意、”妲亚对自己说。
从厨房回来的时候,起了风。妲亚经过教室,看到风吹着教室的门晃动,吱呀一声,教室的门开一条缝。她推开教室门走去进去。教室里的布置没有变,只是已经很久没人进来了,地板上和各种物件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妲亚点亮了几支大蜡烛,房间里顿时明亮了很多。她走到了第四五排书架之间。
只听妲亚轻轻地说道:“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会感到寂寞吗?”停了一会她傻傻地笑了笑,“我真傻,你是神一样的英雄,怎么会有我们凡人这样愚昧的思想。英雄能勇敢面对任何事,就算面对死亡也不会害怕,对吗?”
“从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就把你当成我的榜样,做梦也想成为你那样的英雄。我要是和你生在一个年代,我一定会追随你,正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
“真没想到,我竟然是你的子孙,我要是真的能见到你,应该称呼您,曾曾曾曾……曾爷爷吗?”
“你的手一直高举着利剑,从来不放下来,会累吗?我坐久了都会觉得累。”
原来,妲亚是对着一副挂在墙上的阿方索画像说话。
“他们总说我总是乱说话,乱做事,经常惹妈妈生气。唉,要是爸爸还活在在世上就好了,他一定会教我很多东西,教我魔法,一定少不了骑马、射箭或者去爬树、游泳……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会教我,对吗?一定会每天带着我出去玩。要是她还在世,一定不会逼我和那个小屁孩订婚的。一定会关心我,爱护我……”
说着说着,妲亚哭出声来。妲亚觉得心里委屈,这里没有人,她把心里的一切都释放出来了,泪水再也止不住。
“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就是我没有。只要你能在我的身边,我的一切都可以不要。”妲亚越哭越伤心,撤断了脖子上的项链,随手扔了出去。
“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妈妈很少来看我,我们一见面就会吵架。她从来不关心我,她……一点都不像是我妈妈。”
“我知道妈妈不会害我,可是,为什么她总是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为什么我总是会恨她?”
妲亚又哭了一阵,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
妲亚说道:“我快要到魔法学院上学了,也许到了那里,我就能稍微摆脱妈妈的控制,不再过奴隶一般的生活。不过你别担心,我每次回来都会来看你的。我要走了,再见。”
说完,拿起油灯转身就要走。
突然,一个书架旁响起叮叮几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到了地面上。妲亚素来胆子就比较大,倒没有吓到她。好奇心的驱使下,妲亚走到发出声响的位置,她把油灯放低,发现地面上有一个银币。
这是一枚非常古老的银币了,图案磨损也很严重,只能勉强看出一面是个人头形状,另一面是个徽记。小时候,妲亚和侍女们会拿它来猜正反面玩儿,妲亚已经很久没见到它了。
妲亚心念一动,对着阿方索的画像说道:“您是在示谕我,是吗?”
妲亚把银币握在手里,昂然说道:“正面,就顺从妈妈,反面,我就反抗到底!”她说完话,正准备把银币扔出去的时候,忽然刮来一阵强风,吹得门窗哐哐作响,吹得烛火明灭不定。
妲亚说道:“不对吗?那就换一下,正面反抗,反面顺从。”
说来也怪,妲亚刚说完,又吹来一阵风,这次却是轻柔许多。
“我收到了。”说完扔出了银币。那银币咕噜噜地滚到了阿方索的画像前,撞到了墙壁才停了下来。妲亚走了过去一看,光线虽然微弱,却看得清清楚楚。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安德烈夫人手拿鹅毛笔,正伏在办公桌上写字。一个侍卫走到她的跟前,轻轻说了句话。安德烈夫人也不抬头,淡淡说了句:“让她进来。”
侍女翠西走了过来,怯生生地说道:“主子……主子要我把这封信交给您。”
安德烈夫人问道:“给我写信干什么,她人呢?”
“太阳刚从圣殿山升起的时候,她就骑马出去了。”
“又出去了,前几天不是才出去做衣服的吗?怎么不拦着她?”
“她说是您同意的。”
“胡闹,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安德烈夫人打开那封信,只看了几眼,就用力把信纸揉成了一团。只见她呆了片刻,又把揉皱的信纸展开,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安德烈夫人突然站起身来,右手猛地扫过桌面。只听呯呯呯地一阵响,桌子上的水杯和几件插着鲜花的瓷瓶摔落地面,砸个粉碎,文件也散落一地。
大家很少见到安德烈夫人生气,一时间众人都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安德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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