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光的话。
沈宁连连点头,一边抹泪一边去抱地上的瓦罐。
屋里的地是泥地,瓦罐在地上滚了一圈,里边的水还剩了个底,沈宁都顾不得那瓦罐口是不是干净,抱起那瓦罐就奔桌边不远处的灶台去。
说是灶台,其实只是一个用几块石头垒起来的简易“灶”,而沈宁怀里那个破了角的瓦罐,此时就被她架在了简易灶台上。
这瓦罐平时是水罐,做饭时是锅,除了三个碗,这是这个家里唯一能用的容器。
沈宁年纪虽小,干活却利落,生火烧水半点不带含糊的,如果没有时不时抹泪的话就更像模像样了。
大嫂病了,是饿病的,沈宁心里其实都知道,尤其今天白天,大嫂的状态很是不好了,她和二哥没能从三叔家里要来吃食,煮的野菜汤端给大嫂时,大嫂都吞咽不下去。
兄妹俩个都吓得不行,今晚根本就没敢睡,一直守在床边,还是看着大嫂脸色越来越灰败,气息也越来越弱,她和二哥才顾不得夜半三更,跑了出去想办法。
想办法!
对了,她陡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淡红色的野果子捧到桑萝眼前:“大嫂,我找到几个地果,你快吃。”
说完意识到桑萝身子还在颤抖,把那一把果子往桑萝手心里一放,自己两手把一个果子一撕就往桑萝嘴里送。
浓烈的果香扑鼻而来,桑萝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垂眼看到沈宁手里撕开的果子,才知是地枇杷。
身体的本能让她什么也不用去想,张开嘴迫不及待的就着小姑娘的手把送到嘴边的野果子连肉带皮一起吞咽了下去。
桑萝穿越前在山里住了五年,自然不是第一次吃地枇杷,却第一次吃得这样狼狈而急切。
姑嫂两人一个喂一个吃,一连吃了七个,手心里最后一个也被沈宁拿起撕开送到桑萝嘴边,桑萝才终于克制住本能,侧了侧头避开:“这个你吃。”
她有原身的记忆,原身饿得惨,这两个孩子其实也没有好多少。
沈宁早在看到桑萝醒来时,脸上的泪就没干过,这会儿听大嫂声音明显有气力些了,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落,脸脏得花猫一样,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的,偏她一边哭还一边笑着,“大嫂吃。”
话落就把那最后一个果肉也塞进了桑萝嘴里。
果肉甜香如蜜,有食物和甜意入口,几近崩溃的身体机能才稍被抚慰,至少眼前发黑的那种症状似乎已经开始渐渐消退。
桑萝就坐在那地上,也没挪窝也不动弹,省气力。
她问沈宁:“半夜出去就是给我找吃的了?这是哪里找到的?”
这草房子附近的地方是绝对找不出能入口的东西来的了,原身虽生于庶族,从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得娇些,但一路跟着族人逃荒,野菜野果也识得了不少。来到沈家分家后这几个月日子不好过,附近能翻出来吃的东西大多都被她们翻了出来,现在就算是要挖野菜也要走挺远才会有。
“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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