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第一次这样从战场上从容撤离,庄越对空开了两枪。
在敌人的注视下,游击队员陆续进入大雨中的湿地。接下来如预料的那样,日军征集了大批伪军日夜巡逻,彻底将铁路以南封锁。
刘意死后,裴大成为受益者,当然,这种心情只能深藏。其次是祝家年,他正式接受日伪的邀请,参与组建情报机构。
在祝家年眼里,裴大的能力与他差一大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喜欢故作姿态。当初答应裴大前来投奔也是顺水推舟,他有一个猥琐的想法,浑水摸鱼发国难财,现在,他的目的基本达到,搜刮的财富超过预想。
字画,瓷器,青铜器,包括人参,麝香,犀牛角,虫草等名贵药材,老鼠搬家一件件积攒,将这些贵重物品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点。杂货铺。
当他得知火车站被袭,暗叫侥幸,晚一步很可能命丧黄泉,运气来了老天都帮忙。
杂货铺在西门里的一个巷子,铺子不大,原来的主人在县城沦陷之日被日军杀害,祝家年上任后裴大将这间铺子给了他。
杂货铺幽暗的屋里,祝家年默默品茶,门后站立一个猥琐的中年人,他是祝家年的堂弟。
门口一暗,裴大的身形出现,眯缝起眼睛,适应屋里的黑暗。
“难得雅兴,闹中取静。”
祝家年说:“那里,苦日子难熬,缺盐少油,不比大都市的繁华。”
呵呵,裴大坐下,接过茶碗:“苦中自有乐,总比血雨腥风来的实在。”
祝家年吩咐堂弟:“打烊,去找相好的玩玩。”
堂弟一言不发,从外面关门走掉,屋里更暗,黑夜一般,裴大皱起眉头:“这么谨慎?”
祝家年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干啥就要像啥,我不喜欢抛头露面。”
裴大说:“真没这个必要,毕竟在我们的地盘。”
“我干这个,就按这个方式来,张扬不好,死的早。”祝家年从货架上抽出一封信交给裴大,“计划草稿,你补充细节。”
裴大接过放进口袋:“完全隐蔽不可能,日本人不同意,我可能出任县长,也许是副县长,皮六的事情很难办,我们躲不过去的,至少给你一个警察局副局长。日本人如果满意,我们就按计划行事,以后出头的事情有我负责,祝兄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指导。其实日本人很欣赏祝兄的风格,无拘无束天马行空又深藏不露。”
祝家年说:“不能重蹈刘意的覆辙,提前打算,刘意傻子一个,我提醒过他,凡事睁只眼闭只眼,不听劝啊,自己设套,把自己搭进去。”
裴大说:“其实,他也没错,干这种差事,总得拿命拼,你不杀他,他杀你。”
祝家年说:“日本人的态度很奇怪,竟然没有张扬。”
裴大说:“不张扬不等于不重视,有些事情,张扬没用,他们太精明,有时候精明过头。其实,他们有人和你我一样的方式,生活在世井之中,这样的效率最好,效果最好,也最安全。祝兄还有别的打算没有?”
“你指······”祝家年警觉起来。
“给自己谋福利。”
“我的薪水够花。”
“外财呢?”
“外财?”
“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
“把话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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