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兴祖说:“回去告诉小东,我给皮县长做事。”
宋青点点头,蔡兴祖走南闯北结交三教九流,认识县长不奇怪。
“蔡大叔混的开。”
“小意思,你家里都好吧?”
“还行。”
蔡兴祖感慨道:“宋大哥是大善人,比我强啊。”
宋青问:“我小丑弟弟呢?”
蔡兴祖说:“孩子大了自己闯,嫌我累赘,跟他哥哥一样,翅膀硬了。我有事先走,哦,回去捎个话,我在城里讨债,让小东别惦记。”
蔡兴祖走后,宋青回过味,觉得他好像专门在此等人就为给蔡小东传话,前言不搭后语。
宋青猜的八九不离十。
得知儿子找了个城里媳妇,蔡兴祖立马带上小儿子走人,他习惯四海为家。四海为家的人通常有两种,一种是贫困潦倒破颠沛流离,一种是家境富裕游山玩水附庸风雅,蔡兴祖大概属于后者。
他这次专程前来拜访县长皮六,守在城门口就是找人给蔡小东传口信,口信内容无关紧要,只要把口信带回去,这是江湖经验。
蔡家在三齐镇落户比较晚,但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三齐镇变迁。
三齐镇以前是个荒村,清末民初逐渐形成规模,民国初年发生过一场莫名其妙的瘟疫,全村遭到灭顶之灾,官府将这一带封锁,几年后才有老百姓陆续落脚形成今天的规模。
而且鬼山有一个废弃的金矿。
三齐镇地广人稀居住条件宽松,很少有人住山坡,坡上吃水不便日常生活麻烦,只有蔡兴祖一家住坡上。镇里的人经常见到一个光膀子的汉子提两个大木桶走在羊肠小道上,从来不怕辛苦成为一景。
在三齐镇落户的老百姓各色人等中不乏有技艺高超的能工巧匠,最终都变成地道的庄稼汉,种地养家反而容易。蔡家是镇子唯一不种庄稼的,老臭虫也不种地,他是单身另当别论,因此蔡家遭到不少非议,后来渐渐习惯蔡家的作风。
县城十字大街东北角有一幢明清建筑,为历任县衙办公之地,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县衙改成县公署,民国十六年改为县政府,现任县长皮六在此办公。
蔡兴祖换了一身装扮,长袍礼帽,手提一盒点心径直找到县政府,门口俩哨兵拦住:“非常时期,县长不见客。”
蔡兴祖取出一封信:“县长有约。”
哨兵说:“谁约都不行,今天不行,县长发的话。”
蔡兴祖取出一块碧玉吊坠,笑呵呵道:“老总,我来还宝贝,劳烦传递上去,皮县长看见这个,一准召见,还会赏你这个。”
哨兵故作姿态:“啥东西?”
“县长的信物。”
哨兵侧过身子伸手接过:“军情繁忙,放你进去,老爷骂我你担待。”
蔡兴祖走到另一个哨兵面前,指头夹着一枚银元。
“县长要是怪罪,在下加倍补偿。”
哨兵将脸转过去,蔡兴祖手指一松,银元准确的掉进宽大的衣袋。
“县长有重要客人,我给你禀报一声,等着!”
县长皮六瘦小枯干身板如虾,标准的烟鬼,眼窝深陷,不停的咳嗽,这些天心事重重,内心的煎熬无人得知。
皮六正接待督察向顺。
县里接到拆除城墙的命令,许多名流望族学者绅士痛哭流涕,愧对祖宗呀,存在了上百年的城墙说拆就拆,但是事出无奈。抗战以来的教训过于深刻,日军依仗炮坚利舰一路烧杀抢掠,侵占了很多拥有古老防御系统的县镇,利用原有的城墙防守成为坚固的堡垒,使国军为数不多的反攻成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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