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的那副《蛱蝶戏花图》,因为画师没什么名气,又不是什么古画,因此只挂在了不起眼的地方,这正合了他不能冒尖的意,只也和许菰站在画壁旁一副一副观看起来。
许菰低声问他:“二弟若是看到前日替你捐银的那位兄台,还当与我说一声,我们兄弟合该当面致谢才好。”
许莼含糊道:“他这些日子病了,只在家中休养,不会来参加这些宴席的。”
许菰眸光微闪:“如此,那二弟应当上门探病才好。”
许莼道:“他好清静,我已让人送了些药材过去了。”
许菰微微点头,解释道:“我也是慕其高洁义气,又是为母亲请得了荣封,想着来日见到,总不能失礼了。”
许莼也没放在心上:“好。”
却见一阵喧闹笑声从外面传来,原来是顺亲王世子被一群贵宾簇拥着,正从外边踏雪回来,后边跟着几位貌美侍女,手里捧着梅瓶,里头插着刚刚折下的梅花,一群人都衣着华丽,恍如神仙妃子一般拥进了宴会厅里。
为首谢翡穿着一身孔雀羽直氅,墨绿呢底上绣着穿珠云龙,腰间垂下翠□□滴的碧玉龙纹佩,头上戴着卷云冠,正含笑拱手和客人们说话,举止风度神采飞扬,雍容闲雅。
许莼从前也见过他一两面,但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并不曾有资格近身相处。只看今日宾客,大多是他不认识的人,便也知道从前混的不是一个圈子,自己从前那些结交的纨绔,多是京里不入流的子弟,与他结交,也不过是贪图他花钱慷慨罢了。
许莼遥遥看着世子谢翡,却忽然发现世子长眉修目,鼻挺唇薄,猛一看竟觉得有些眼熟。
心中好奇,又仔细看了眼那又浓又直的眉毛和含笑的双眼,忽然恍然发现原来和九哥竟然有些相像。
只是九哥境遇坎坷,眉目间郁郁寡欢,这谢翡却是富贵闲人,顾盼神飞,意态风流,显然生活极优越悠闲的。
他忍不住心里嘲笑自己这才出来半日,这又是又想九哥了吧?
想到九哥,他心里就有些神不守舍起来,一心又想着赶紧应付完这宴席,回去还能陪九哥下午针灸和用晚餐,眼见着赏完画应该也就入席了,再听个两三折戏,酒过三巡,今日也就算完成任务可告辞了。
他漫不经心离世子那群贵客远一些,站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随便挑了副不起眼的画,只做品鉴样,其实整个人早已神游万里。
许菰看他怔怔发呆,又看到从前学里的同年,便和许莼打了个招呼,邀他一起过去应酬。许莼原本就对这些读书人敬而远之,自然连忙摆手让他自去应酬,他自便即可。
许菰走后,许莼更自在了,幸好今日都没有认识的客人,不许应酬,只管装着看看画便好。
前面谢翡与众宾客已一副一副画开始鉴赏起来,谢翡确实好丹青,品鉴起来也颇有几分功力,画得确实精深的,便多说几句,只是一般的,便点评两句直接越过,一时堂内十分热闹。
许莼想着自己那幅画没什么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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