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非常之时,肩负着保护小姐的重任,不可节外生枝;
这黑色劲装男子,看上去又亦正亦邪,不知是敌是友,自己这边绝不能贸然出手,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黑色劲装男子把刘承空捏得快死了,才猛然放开,冰冷的嗓子挤出寒鸦一般的声音:“你说洛凡溪死于朝廷之手,证据。”
他说话简单、吐字短促,刘承空却丝毫不敢怠慢。
趴在地上痛苦咳嗽几句,干呕两下,稍得缓解,便连忙朝他跪下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都是听孙衙内所说的。今日逞口舌之快,一时孟浪,转述出来,还望大侠饶命啊!”
刘承空体会了一把濒死体验,知道今晚是遇到硬茬子了,哪里还敢迟疑?连忙把消息源给说了出来。
黑色劲装男子表情无悲无喜,沉默片刻,又道:“孙衙内,哪个孙衙内?”
刘承空急道:“安化县知县孙大人的小儿子,名唤孙默的便是。”
“他还说什么了?”
刘承空酒醒了大半,翻着白眼努力回忆,猛然道:“除了怀疑是朝廷所为以外,他还说,说洛凡溪,同时死在了江西和四川两个地方。”咽了咽口水,卖关子一样停顿了下来。
黑色劲装男子眉头横挑,还未说话,就把刘承空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卖弄,赶紧解释道:“大侠饶命!小的意思是,人只有一个身子,要么死在江西,要么死在四川,哪可能同时死在……两个地方?
可这洛凡溪却不得了,一茬从江西庐山来报丧的说,洛凡溪于某年某月某日,病殁于庐山某某峰;一茬从四川成都府来报丧的,说他于同年同月同日,在成都府的一个客栈中溘然长逝了。两茬人齐至,说得都仿佛在现场,目睹了其死一般,令人分辨不出谁真谁假。
后来孙县令听得不耐烦,截留住这两拨人,另选了人手,打发去洛府报丧了,对洛家人不提地点,专提起病死一事,免得惹人起疑。”
说罢,刘承空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直磕得额头破了才停下,哭丧着脸道:“大侠,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孙衙内肯定比我知道的更多,您可以去找他问个明白。”
黑色劲装男子冷眼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再为难他。身子轻轻提起,脚尖点在他的脑袋上,就这么凌空斜飞了出去,扑入门外的灯火憧憧之中,飘忽间就不见了踪影。
夜无眠往窗外望去,来来往往的路人中,再难寻见他。
经此一闹,客栈中的食客,再没有心情吃饭,相视一阵苦笑,纷纷摇头散去。刘承空在大庭广众下丢了丑,没脸见人,灰头土脸地进二楼客房中去了。只剩掌柜的和小二的,叹着气来收拾残局。
夜无眠把剩下的汤喝完了,见洛湘竹呆呆地看着窗外,一阵出神,轻声唤她道:“公子,吃饱了吗?我们回房去吧?”
洛湘竹猛然一惊,身子一颤,看向他,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有好多话要说。
知道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点了点头,道:“也好,阿眠,我们先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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