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又看了看四周,而后贴近徐守光耳边小声说道:“说实话,杂家一直相信杞王,也觉得他是被冤枉的,但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早就无迹可寻了再说了,就算是能查出个一星半点的,人都死了,也无济于事了。所以,还请徐少侠不要纠结于此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徐守光听罢,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杨复光见徐守光把话听进去了,便也点了点头,不过他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小声对徐守光叮嘱道:“对了,那事过去之后,宣宗便下了旨,所有有关杞王的事不可再议,所以从那之后,这事也没有人再提过。徐少侠,今日杂家没有把你当外人,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样,听杂家一句,这事以后也不要再跟其他人提起,恐生祸端”
说罢,杨复光拍了拍徐守光的肩膀,而后便喊上不远处警戒的护卫们一同离开了,只剩下徐守光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这边的战事暂时止住了,第二日,徐守光让王建带上自己和晁千代去向杨复光辞行,准备继续向扬州去。杨复光本像让徐守光能跟着自己,于是劝他留下来劝了好一阵子,劝说无果后又给王建使了个眼色,让他也去劝劝,但王建却是一耸肩摊手,仿佛是说我早劝过了,要有用的话他俩也不会来这了
杨复光叹了一口气,他见徐守光一再坚持,知道他已然下定了决心,便也只好作罢。
之后,杨复光唤来副官,让他去支度使处取了一百两银子,赠与徐守光,又亲自挑选了两匹快马给到二人,并且亲自率领几位都头一并到了营门口,给徐守光和晁千代送行。
营门口,徐守光与杨复光、王建等人一一话别,而后翻身上马,与晁千代一并沿着道路向南边江陵府去了。
这扬州在邓州东边,但二人却往南走,全是因为若是走陆路,势必要经过蔡州一带,而当前那一带还是由秦宗权控制着,秦宗权残暴嗜杀,蔡州附近百姓都近乎被其杀光吃了,若是从那走,本就危险万分,更不要说二人在邓州还帮助杨复光对付过秦宗权了。所以二人这才不得不从江陵府那儿走水路,通过长江顺流直下抵达扬州。
几日后,二人便来到了这江陵府。这江陵府不愧久负盛名,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穿梭不息。商贩、小贩、游医、走卒等各色人等在狭窄的街巷间摩肩接踵;沿街的店铺琳琅满目,有的售卖丝绸,有的售卖陶瓷,有的售卖茶叶,有的售卖香料,市场上的商品琳琅满目,从日常的粮食、蔬菜、鱼肉到各种工艺品、书籍字画等应有尽有;市井中还有各式皮影戏等、引得一大堆小童蹲坐在幕布前观看。
徐守光牵着马,正和一位老叟问去码头的道路,但回头一瞧,却发现晁千代不见了。他连忙顺着来路回去找,走了几步,便发现晁千代正牵着马儿站在路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斜前方的一块幕布。
徐守光牵着马儿走了过去,笑呵呵的看着晁千代说道:“哟,看什么呢”
“皮影戏!”晁千代之前或许从没看过皮影戏,她回答着徐守光的话,眼睛却始终没有从那幕布上移开过。
徐守光见晁千代瞧得如此认真,便也回头看了一眼幕布,只见那幕布上面印着一个小童模样的皮影,小童正坐在地上,双手挡在身前不住的摆动,而在那小童前面,则站着一个身着妇人衣着的妖怪。那妖怪张牙舞爪地向小童一步步逼近,吓得下方的小童各个都身子后倾,有的甚至都用手捂住了眼睛。
晁千代此时也是紧张万分,徐守光看了不禁好笑,这个女人,自己手刃的妖怪早不知多少了,可见了这皮影戏中的妖怪,却竟也会害怕。
“哈哈哈,别怕,都是吓唬小孩子的玩意”徐守光生怕晁千代吓的叫出声来,于是安慰她道。
哪晓得这话被一旁皮影戏班班主听到,他向前挪了几步到徐守光身边:“这位客人,其他皮影戏我不知道,但我这里演的,可都是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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